第三章 还未开始,就已经宣告结束的圣杯战争 1W3_116_型月,但恶贯满盈模拟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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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还未开始,就已经宣告结束的圣杯战争 1W3_116

  “亚空间风暴为什么是神?

  “要了解这一点,就要先来点评一下其他的灾厄。

  “说说我看到的那些未来吧

  “首先是,「血源瘟疫」。

  “这是一种规则污染。它并不通过空气、血液、任何的细菌或是病毒扩散,而是利用模因来进行传播。

  “只要听闻到其概念,想要进一步地了解关于它的神秘学知识,便容易被其吸引,精神被拉入一个错乱的狩猎梦境,同时在现实的身躯亦会堕化为畸诡的怪物。

  “这,是不是和某些禁忌的魔术仪轨很像,老师?

  “比如,卫宫矩贤的研究,吸血种、死徒以及真祖的显现

  “魔术是人类的思想汇聚而成的力量。所以我怀疑,或许已经有地方开始暗中传开了血源瘟疫,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——知道的时候,可能其规模要处理起来,已经会变得很棘手了。

  “这个世界的盖亚和阿赖耶,两大抑止力如今究竟情况如何,我对此先持保留意见......”

  “其次是,「魔界裂隙」。

  “这是一个通往名为「魔界」的异界隧道,据我上次作为克雷多斯的人生来看,它曾被降临的天球时空要塞卡俄斯,撕裂开在了神代希腊的星之内海,从其中会蔓延出异界的规则,以及各种畸诡的恶魔生物。

  “因为虚空之孔被我捏碎了,我并不清楚如今的卡俄斯是什么状况,但我走进了祂的裂隙之中。

  ‘一个「我」,似乎已经前往了其他的异界,想要去寻找但丁和维吉尔。

  “可惜,在其他的灾害面前,魔界裂隙算是最温和的一种吧——至少恶魔,还属于如今的地球能处理的范畴。

  “接下来的玩意儿,如果此时此刻降临,地球会被瞬间碾碎。

  “比如说,「失落帝国」。

  “你们可以将其简单理解成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。

  “在这个世界里,已经有很多外星文明降临过的痕迹了——比如月球上神秘的月灵晶体「MoonCell」、亚托克斯所属的捕食游星威尔帕、以及希腊奥林匹斯众神所属的机神文明,都可以被归类于这类灾害。

  “对于目前的人类文明而言,失落帝国的科技水准普遍宛若神明,祂们平时活动停滞,陷入休眠沉睡的低运行状态,但一旦觉醒,便可能带来毁灭般的侵略性。

  “我强调星际舰队也是这个原因——如果祂们的敌意怒火中烧,建造出舰队,人类至少有一丝逃亡而保留火种的希望。

  “然后是......「肃正协议」。

  “这是存在于宇宙之间流传的一种强人工智能,如果察觉到某个星系的机械文明或是合成人占比过高,便有被触发的风险。

  “祂将在宇宙间散播幽灵信号,以召唤所有智械与机仆的反叛,毁灭一切感知之内可以见到的有机生命

  “某些机械个体可能会脱离肃正协议的影响,但肃正协议绝不会背叛其本身——正因如此,我对机神和游星文明,会对地球表现出友好态度......持显著的悲观预期。”

  “神秘的阿特拉斯院,重要课题方向好像就是提升人体改造率和人造人的产出?我一直想要和他们接触,但很可惜没有途径......毕竟,我来时钟塔的时间还是太短了。

  “至于,「虫潮入侵」

  “说实话,预知的画面太细碎了,导致我现在还并不清楚那究竟是哪种虫族——究竟是异虫、索林原虫还是泰伦虫族。

  “但,无论是哪一种虫族,那都不是如今的地球人类能够抗衡的生命体。它们往往具备蜂巢的集群意识,想要彻底清扫地表可能只需要短短的几天

  “最后,也是最重量级的

  “「亚空间风暴」。

  “其他的灾害,和这个比起来,说实话......被毁灭说不定是一种解脱。

  “「亚空间」,类似于一种意识的维度。

  “亚空间风暴,则是由名为混沌四神的存在,所掀起的恐怖灾害。

  “这般风暴将搅碎现实与虚妄的界限,令得物质界和亚空间,开始彼此产生沟通和混淆。

  “智慧生物的情绪,可以产生相应的灵能。

  “而那些由灵能所汇聚而成的漩涡,便形成了所谓的「混沌」。

  “对于破坏和杀戮的宣泄、对于智慧和知识的谋求、对于存续和生命的热爱、对于享乐和欢愉的渴望。

  “四种生物最基本的情绪,塑造出了亚空间内混沌的四神。

  “其名为:恐虐、奸奇、纳垢、色孽......”

  黑发青年清朗的话声,在伦敦的薄雾中幽幽地飘荡着。

  苏树每说完一段描述。

  韦伯拿烟的手就会颤抖一下。

  飘摇的火星,在指尖明灭不定。

  一开始,二世的眼角至少还会抽搐,他的神情还会惊愕——还会呈现出那幅不可置信、瞠目结舌的状态。

  再后来,韦伯已经彻底麻木了,凝滞地望着弟子在黑板上画出的、那个象征地球的圆。

  外神、恶魔、智械、死灵

  肃正协议、失落帝国、虫巢母群、混沌四神

  各种密密麻麻的、看上去就很杀气腾腾的词汇,自黑板的四面八方指向了正中的圆——将地球这颗行星,给围拢得几乎水泄不通。

  像是五个尼哥望着沙发上的金发小萝莉。

  “呋......”

  氤氲般的烟雾,涣散缥缈在室内。

  这停顿休憩的片刻闲暇。

  二世的面庞上,挂着有些恍惚的表情。

  “树......你认真的吗?”

  科幻小说也不敢轻易采用这种夸张的设定啊。

  魔女的脑袋上,已经冒出晕眩的星星了。

  “......已经听不懂了,亲爱的。”摩根眸子里旋转着圈圈,“但,感觉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了。”

  苏树抬起手,幽邃的阴影在掌中寸寸汇聚,自魔女的小腹之中,召出了他那一柄布满裂纹的螺旋剑。

  “这不是这个世界的剑。

  “而是名为永夜余火的、来自异界的螺旋剑。

  “正因如此,所以我才一直没告诉你它的来历,老婆。你每次问我,我都会搪塞过去。”

  黑发青年低垂着眼睑,叹了口气。

  “我也不想去相信,实际上,那些我观测到的未来,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可能性。

  “但,这柄剑能出现在我的手中。

  “这说明,这个世界已经在被渗透了。”

  苏树挥了挥手,螺旋剑坍塌为了一团阴影,重新溶没进了魔女的身躯中。

  二世怔怔望着被天灾所包围的地球。

  “这连惨叫也发不出来了啊。”

  韦伯揉了揉眉心,面庞上浮现出了万分苦涩的笑容。

  “啧,为师真后悔了......好想把记忆给洗掉啊——

  “待在这里都开始觉得坐立难安了,像是下一刻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。

  “这一年多,你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,树

  “还有那两段几十年的人生

  “陡然觉得,自己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该庆幸啊......”

  韦伯开始深深地猛抽雪茄,无形之物填塞肺叶。

  烟雾过肺什么的也根本顾不得了,只是想要用尼古丁来麻醉神经。

  苏树摇头:“所以,才不想告诉您和摩根。”

  “太过于科幻了,但因为是你说的,所以理智在告诫我的大脑用力地去相信。”

  望着黑板上被包围的地球。

  二世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。

  “像是整个世界,陡然变得完全不一样了。”

  “您的人生,历经了圣杯战争的波澜壮阔,但却安全地活到了现在,很幸运啊......”苏树低声说,“——这是一种偶然。”

  韦伯有些怔神。

  “大部分人不都这样吗?”

  “大部分人的人生都属于偶然。”

  “一万多年啊,多少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,树。”

  “全都是偶然。”

  “要这么说,整个人类的历史岂不也是......”

  “——是的,整个人类史都是偶然。”

  苏树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道。

  “纵观这个世界一万多年的人类史,历经过游星的入侵、外星机神的降临、月球的监视、朱之月的灾厄、死徒的袭击......但却一路颠簸坎坷地走到了今天,这是一种幸运。

  “既然是幸运,那早晚有一天会结束。

  “现在,我告诉您

  “——结束了,做好思想准备吧。”

  话音落尽。

  余音悬荡。

  墙面上的巴洛克挂钟,秒针有节奏地递进着,每跳动一格,都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声响。

  装潢朴素的房间里,寂静了很久。

  魔女走上前,带着疼惜的目光,揉着自己丈夫的发丝。

  除了魔术的天赋以外,摩根自觉自己是个很迟钝的人。

  因为很多事听不明白,反而释然。

  但,即便如此。

  摩根此时此刻终于理解了,苏树究竟在背负什么。

  “别太累了,亲爱的,世界毁灭就毁灭吧。”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,“反正,无论走到哪里,我会陪着你一起。”

  苏树抚摸着魔女的银发。

  二世坐在沙发上怔神。

  他曾经伫立在塔楼的顶端,对梅尔文说,想要帮弟子分担一些重担。

  可惜,残忍的真相此时此刻浮现在了韦伯的眼前,他却只能察觉到自己的无能无力。

  怪不得不能说。

  而且,说给自己听,也没用啊——

  二世低垂下了眼睑。

  韦伯很明白,自己从来不是个乐观主义的家伙,但至少会背负着愧疚活下去,虽然和树他比不了,但也还算个坚韧的小人吧。

  活着的实感。

  让韦伯·维尔维特,稍微从麻木中挣脱出来了一些。

  “你说得对......树。

  “所谓人类的文明,放在宇宙的尺度上不过是微渺的一粟,那些侥幸的心理,都应该结束了。”

  韦伯颤抖着、长吁出了一口烟雾。

  像是要将那些纷扰的思绪,都随之排空殆尽。

  “我能帮你做些什么?”

  他要拿出实际性的觉悟,名侦探埃尔梅罗二世就此启动。

  “改造时钟塔制度的事务很关键,这涉及到魔术在这颗行星的普及计划,您的智慧是不可或缺的。”

  苏树似乎早就等待着他的这个问题,微笑了起来。

  “所以,我准备让您来担任时钟塔的新院长。”

  二世:❓

  “已经钦定了。”苏树抵住了自己的嘴唇,“您可别推诿。”

  “你......”

  韦伯心说,我一个普通的寄位魔术师,怎么就被钦定成时钟塔的新院长了呢?

  但,看了一眼弟子身侧的那位魔女,韦伯觉得这样的事好像也不算太离谱。

  忍住了自己当场吟两句诗的冲动。

  他继而问道。

  “时间还剩下多久?”

  “我触发的千里眼,从未观察到过2016年往后的未来——所以,灾害很可能在那一年降临。”

  “2016年啊......还剩13年不到。”

  二世咀嚼着这个时间。

  不知怎么的,升浮出了还能苟十几年的侥幸心理,继而也没那么压抑了。

  回想着弟子描述的、诸般灾害的情报。

  韦伯沉吟了片刻,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。

  “所以,为什么偏偏是地球?

  “我们脚下的这颗行星,在这浩瀚的宇宙之间,应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吧。”

  “不,要说特殊之处,其实是有的。”

  苏树缓缓念出了一个名词,

  “「星之内海」。”

  室内的两人,微微一怔。

  “星之内海,是行星置放灵魂的场所,简直是一片天然的、没有被污染过的「亚空间」啊。”

  苏树摇头苦笑道。

  “这相当于,直接把世界的钥匙给放在了混沌的手中——祂们只要找到屋子,就能直接开门进来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......我好像有些明白了。”

  对于灾厄事态的整合和推理,让韦伯的大脑里迅速地升浮起了一个惊人的猜测。

  二世呢喃道。

  “因为星之内海是一片天然的亚空间,而在亚空间中并没有界限的概念,所以——「地球」恰好能成为混沌侵蚀这个世界的「入口」。

  “这颗行星。

  “将成为......混沌降临的锚点——而祂们甚至不用自己造门。”

  “没错,我也是这么想的,老师。”

  不愧是被誉为大本钟之星的男人。

  苏树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其他的那些灾害,不过是亚空间风暴降临的附带产物罢了——世界彼此之间的壁障被搅乱了,所以越来越多的异界之物,才会相继浮现在这个世界之中。”

  “你至今为止,打算要怎么处理......”

  “三策并进。”苏树顿了一下,“一、开润;二、带领人类整体飞升;三、伟力集于己身。”

  韦伯和摩根对视了一眼,谈到擅长的话题,他们便迅速理解了苏树的意思。

  “的确,毕竟有第二法的存在......”二世叹了口气,“如果能够施展平行世界干涉,那么说不定可以直接跑掉,自私也是人之常情啊。”

  “只可惜,我怀疑这没有什么卵用,”苏树轻轻摇了摇头,“所以,我并没有什么功夫去寻找第二法。”

  “因为,你认为混沌会蔓延到其他的世界线吗,亲爱的。”魔女听懂了他的言下意思,“整条量子记录固定带,都会被侵蚀?”

  “没错。”

  苏树的确是这么想的,因为

  “——混沌四神的本质......实在和「英灵」,太过于地接近了。”

  他的话声,让得韦伯和摩根又是一滞。

  思索之间。

  二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。

  “的确,由人类共识所塑造出来的「境界记录带」,也即所谓的「英灵」,本质上不过是人类历史记录下的成果,是人类思想与意志的具现化。”

  “这样来说,以四大基本情绪所塑造出来的混沌四神......本质上可以说是最强大的英灵也不为过。

  “借助英灵座和根源之涡,想必祂们的赐福能够直接降临到各个平行世界之中......用第二法逃跑根本没有意义。”

  无法杀死、无法战胜,与之接触就会被污染,就算不接触,也会遭遇亚空间的低语。

  一个人,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仇恨、不谋求智慧、不追求存续、不想涩涩吗?

  不可能。

  至少苏树自己,就与赌毒不共戴天。

  所以,只要人类还存在情绪,混沌便永远不可能被消灭。

  这样的敌人。

  简直让人绝望。

  说着,韦伯自己都不由得幽幽地叹息了起来。

  自己的弟子他,背负着天渊般的重担啊,原来如此,拼命对他根本就不算什么

  “所以,我一开始,着重考虑的是借助众力的计划。”

  苏树凝望着窗外的时钟塔。

  “思想,是存在力量的——这个世界神秘度补正的规则,是一个希望。

  “心胜于物,超凡入圣。

  “魔力的本质,亦是一种灵能,是一种好用且方便的力量,所以我想要将其最高效地利用起来。

  “其中重点便在于,对于魔术的推广。

  “如果能够建立全人类的共识,魔术基盘的威力说不定甚至能够大幅超越神代——如果能够让人类整体进行灵能飞升,抛弃血肉的束锢,我们对于灾害的抵抗力亦将大幅度上升。

  “那样的话......等于名为「全人类」的整体,都连接上了那根源的漩涡——人人都将能够具备英灵的伟力。”

  苏树沁人的话语。

  让魔女为之憧憬,让二世为之感叹。

  ......什么是格局?

  这就叫格局。

  世家们敝帚自珍的那点魔术,和自己弟子的格局比起来,就像是萤火比之与皓月啊。

  韦伯望着窗外的时钟塔,这位于伦敦鼎盛闻名的魔术协会,此时此刻在他看来像是一堆不可燃垃圾。

  既然是垃圾,那就帮着弟子来进行回收吧。

  “我明白了......现代魔术科将会全力支持你,树。”韦伯闭目计算了一下,“但,十几年的时间......还是太短了。”

  “所以,我自己也得变强。”苏树捏了捏自己的掌心,“倾尽一切地迅速变强。”

  “你变得再强......即便取回那位弑神者的力量,也很难对抗混沌的四神吧。”

  面对二世的忧虑。

  苏树只是轻轻笑了笑。

  “所以,要用战术,老师。”

  “......战术?”韦伯愣了一下,“什么战术。”

  “换家。”苏树神秘莫测道,“一切战术转换家。”

  “正所谓,打不过就加入。

  “我已经明白了......该如何击败混沌。

  “要击败祂们,便要成为祂们。

  “所以......「我」,正在尝试挤占祂们的神座。

  “混沌,不是想要降临吗?”

  苏树张开了双手,微笑着说。

  “那——我便先于祂们,成为这个世界的混沌。

  “只要我先成为了混沌,这个世界便没有什么空余,能留给那四位侵入的混沌。

  “如果混沌四神还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中,我便打算顺着网道,前往祂们的世界——篡夺祂们的信仰,掠夺祂们的力量,抢夺祂们的根基。

  “人理想要谋求变化、谋求可能、谋求发展,而大开屋门,将混沌恭迎进来。

  “我便想要掐住祂的脖子,问一问祂——没经过我的允许,凭什么有这个资格。

  “我将以混沌神选的身份掀起风暴,为我所珍视的人,搅碎一切通往安心的阻碍。”

  黑发青年转过身,望向了自己的老师和妻子。

  “毕竟,威胁人理这样的事。”

  他的面庞上,带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。

  “听上去,就很恶贯满盈不是么?”

  炽艳的白昼,徐徐褪去。

  这几天内,阴云与骤雨循环往复,沥沥地降下又停歇,停歇了片刻又再次淋漓地坠淌,灰颓的阴云始终笼罩在时钟塔的天穹之上。

  “真是令人怀念的气息啊......”

  嘴角噙笑的红发美人,抬头望着天穹上阴晦的云翳,表情似是陷入了往事的回忆。

  “灵墓的大迷宫里,也总是这么阴冷潮湿。”

  伦敦郊外,作为时钟塔总部的全体基础科。

  巨大而恢弘的钟塔,坐落在教学楼的正中。

  来自现代魔术科的一行人,伫立在了直达龙之心脏的会议厅、专门为各科君主所开辟的传送阵前。

  周围来往的无数魔术师,都以敬畏而有些怯惧的目光,扫视着位于队伍最前方的那位黑发青年。

  “沉睡的黑魔术师......”

  所有人的视线中,黑发青年墨色的眸子被额发微微遮挡,正表情平静地举着一把伞,为身侧梳马尾的银发美人遮风避雨。

  作为面纱的替代品,现代装扮的魔女则佩戴上了一副幽邃的墨镜,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那过分引人注目的魅惑美貌。

  苏树的身后。

  二世、莱妮丝、化野玖子、还有如今身为教授的苍崎橙子,安静地伫立着,等待着传送法阵的酝酿开启。

  这般阵容,根本没有人敢上来打招呼。

  “虽然身为君主......”二世有些感慨地道,“但,我平常都是坐列车下阿尔比昂,专门被请来传送还是第一次呢。”

  “啧,你这是沾了树的光啊,韦伯。”苍崎橙子无情地嘲笑着他。

  “......毕竟,欧尼酱是最没用的君主呢。”淑女裙装打扮的莱妮丝掩面偷笑。

  二世耸了耸肩,释然地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
  呵。

  你们这群不懂亚空间风暴的东西!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世界将产生的剧烈变化了

  韦伯已经不想和她们争这点口舌之利了。

  树他,最交心的还是自己这位老师啊!

  赢!

  “可惜,我为您献上的礼物,好像白准备了,树君。”

  化野玖子走上前,向苏树递过来一张纸。

  那只是一张很便宜的复印纸,虽然施加了避水用的魔术,但称不上什么触媒,也并未刻入了什么术式或法阵。

  纸张在冷风中微微摇曳着,看上去异常纤薄。

  但......瞥到了上面的内容,仅仅只是一眼,便不由得让二世有些咂舌。

  “嚯......这是——”

  “我问了几个熟悉灵墓的朋友,让他们检查了最近几个月内目击到怪物的路线,而绘制出来的、最新的阿尔比昂地图。”

  红发的美人以手抚胸,恭敬地笑道。

  “虽然对您没什么用了,但对于那些有需要的人们,应该可以帮助他们在低层,将遭遇危险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限度吧。”

  阿尔比昂浅层的「大魔术回路」,由繁复的迷宫所构成——其中会出现什么样的怪物,抑或是它们在何处徘徊的情报,都被详尽地写在了纸张上。

  这张纸......在时钟塔的价值至少能抵一箱黄金。

  “做得不错。”苏树称赞了这位前部长的得力,将其交了回去,“多打印,然后发给现代魔术科有需要的同学们吧。”

  “......真是不藏私啊,树君。”听闻此语,化野玖子不由得感慨了起来,“这上面的内容,可至少价值数百万美元。”

  数百万美元?!

  苍崎橙子的目光动摇了一下,这够买好几具人偶的素体了。

  韦伯则是摇头苦笑。

  这种狗大户的话题......根本参与不进去啊。

  对此,苏树只是微笑着道。

  “知识的价值,就在于分享。”

  啧。

  不愧是自己所宣誓效忠之主。

  叹服啊。

  化野玖子恭敬地折起了地图,“如您所愿。”

  传送法阵的光芒,渐渐亮起。

  一行人的身影,消散在了辉光之中。

  视野,在晃荡的涟漪中渐渐变得清晰。

  天鹅绒的地毯猩红如血,金边烛火的灯柱勾勒着华美的纹理,走廊的两侧铺陈着黑檀色的护墙木板,极富层次的典雅墙面上,装裱着一幅又一幅的画像,都是在时钟塔声名显赫的诸位君主。

  地下50km的深处的「龙之心脏」。

  被时钟塔,奢侈地开辟出了这么一条华贵的走廊。

  苏树还是第一次下灵墓。

  想到了那条精灵龙阿尔比昂,特么把自己女儿给拐走了,他就总有种怪怪的感觉。

  现在,自己是不是正踏在女儿的心房上?

  二世熟稔地掏出了一只礼装口罩戴在了脸上——这里充盈的魔力,对于他的魔术回路来说,有些太过浓郁了,会让他呼吸困难。

  望着这些浮夸的装潢。

  魔女则给出了自己的锐评。

  “什么狗屎审美。”

  想到曾经自己家城堡的地下被时钟塔这样改造,摩根就很不爽。

  “老婆,别说脏话,不淑女了。”

  “好的,亲爱的❤️~”

  苏树摸了摸她的银发,牵着摩根往前走去。

  这亲昵的模样,望得身后的冠位人偶师和金毛败犬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
  走廊的末端。

  恭敬的侍者,缓缓推开了巨大的门扉。

  连绵的荧光,充盈了一行人的视野。

  黑色的、不知道以什么材质铸造的宽阔空间中,穹顶镶嵌着氤氲的光晶,宛若幽邃的夜空点缀着璀璨的繁星。

  殿堂的中央,似是传说中的白垩之城卡美洛那般,摆放着一张华丽的巨大圆桌。

  男人、女人,以及最多的老人

  衣着典致,仪态雍容的与会者们,带着各异的神色,如同审视打量般地将微妙的目光投射了过来。

  有嗤笑,有冷哼,有忌惮。

  有赞叹,有欣赏,有欢迎。

  有窃窃私语,有意味深长。

  并非第一次因为自己开会了,令人唏嘘啊。

  迎着君主们的集聚的视线,苏树微笑着缓步走进,嘴角的弧度柔和得恰到好处,谦良的气质仿佛令人如沐春风。

  望着黑发青年的到来。

  天体科的位席上,奥尔加玛丽的眸子仿佛在闪闪发光。

  可惜,望见了苏树身后跟随的魔女。

  少女琥珀色的瞳孔,骤然有些黯淡了下去。

  ......这位妖妃,简直不可战胜啊。

  “鄙人,应该没有迟到吧。”

  苏树走到了现代魔术科的位席,在魔女温柔的抚按中,缓缓落座,像是领导面对下属般,朝君主们点头致意。

  “诸位安好。”

  连个君主的尊称都没叫。

  堪称僭越。

  然而,君主们并未提出对此质疑。

  除了——

  “这是冠位决议,你坐上来干什么?”

  端坐在降灵科的位置上,枯槁得像是朽尸一般的老人,发出了语气肃穆的斥责。

  正是降灵科君主,卢弗雷乌斯·纳泽莱·尤利菲斯。

  果然,是这个老逼登先开口啊。

  苏树一点都不意外。

  因为,这个老家伙的女儿,正是肯尼斯·埃尔梅罗的未婚妻。

  肯主任和他没过门的老婆,死在了四战里。

  埃尔梅罗家的声名,骤然被血脉卑贱的宵小之辈韦伯·维尔维特顶替。

  到手的联姻飞了,这让作为老丈人的卢弗雷乌斯非常不爽。

  身为老伦敦正米儿字旗的地道英伦贵族,时钟塔死硬的贵族主义派系,他平常也是针对现代魔术科咬得最凶的一条老狗。

  身负着「指出开始与终结的差异」的冠位指定,导致卢弗雷乌斯一直背负着存续的诅咒,已经是个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了,金币之力简直快要满溢而出,让人忍不住一信号斧劈上去。

  君主们意味微妙地望着两方的火药味,准备欣赏一场好戏,他们可不认为如今的苏树会退让啊。

  然而

  “有一说一,确实——我不该坐在这里。”

  黑发青年发出了似是赞同的话声,不由得让君主们微微一怔。

 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?

  “所以,我走了,祝诸位开会愉快。”

  苏树站了起来,微笑着挥了挥手作别,直接朝着门口走了回去。

  众君主:“......”

  尤利菲斯有些怔神,他已经做好了骂架的准备,但对方根本懒得理他。

  眼看着苏树真的已经走到了门口。

  现代魔术科的所有人都跟着他马上要离开。

  还是全体基础科的君主,身材健壮的金发男人忍不住开口,想要挽留下他。

  “树君,请等等。”

  身为时钟塔三大贵族之一,君主特兰贝里奥却是不折不扣的民主派系。

  他麾下的全体基础科,也是平民魔术师最多的学科。

  平常投来橄榄枝颇多。

  “我很忙。”苏树话声淡漠,头也不回,“如果这就是时钟塔的诚意,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  “我代表卢弗雷乌斯卿向你道歉,树君。”

  面容慈祥的妇人开口挽留道,让苍崎橙子微微眯起了眸子。

  “还请留下来吧。”

  因为,这位正是她的老师,创造科君主巴鲁叶雷塔。

  话虽如此。

  师徒间却没什么情分剩下。

  因为......几年前橙子的封印指定,就是她主张提出的。

  “道歉都要别人帮忙道,狗嘴里吐不出人话啊。”

  苏树幽幽叹了口气。

  “我只是觉得......很失望。”

  “失望什么?”

  端坐在主位上的褐发少女眯起了眸子。

  法政科君主巴瑟梅罗,她的话声淡漠得像冰。

  “鄙人一直听闻时钟塔的冠位决议,是一睹各学科家主风采的最好时机——只是可惜,我一直都对冠位决议是否名副其实,而感到了有一丝小小的疑问。”

  “叫做冠位决议......”

  苏树回过头,冲君主们微笑道,

  “却一个冠位都没有,不觉得搞笑吗?”

  话音落尽。

  场面一片死寂。

  中立派系,以及和交好的民主派系君主们,面庞上浮现出了「不愧是你」般的苦笑。

  而贵族派系的家主们,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愠怒之色。

  “你自己不过是个典位。”卢弗雷乌斯阴沉地发出了话声,“就算埃尔梅罗二世,他更只是可笑的祭位罢了,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身为色位的众君主。”

  面对这个问题。

  苏树用行动回答了这条老狗。

  “橙子姐,你坐啊。”

  在苍崎橙子有些好笑的表情中。

  苏树把她按进了现代魔术科的席位上。

  黑发青年抬起头,冲着君主们微笑。

  “你们的冠位呢?让他上前来。”

  君主们:“......”

  沉默。

  如同凝滞般的沉默。

  没错......苍崎橙子特么是这里唯一的冠位,冠位决议里唯一的「冠位」。

  这下尬住了。

  现在改名叫「色位决议」还来得及吗?

  “......这里不是你来玩过家家的。”

  老东西卢弗雷乌斯绷不住了,谁都看得出这是明晃晃的羞辱。

  “在座都是千年的传承,能容许卑贱的现代魔术科在这里占据一席,已经是我们君主的宽容!”

  “哦——”

  苏树发出了恍然大悟般的声音,

  “所以,冠位决议,不是用位阶说话,而是用资历说话。”

  “不然......你以为呢?”

  卢弗雷乌斯瞥向了苏树身后微笑的红发女人,嘴角有些抽搐。

  “哈特雷斯......这般蹩脚的伪装术,能骗过在座的谁?你以为法政科真的纵容你无法无天?不过是我们对你抱有期待罢了!期待你能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

  “韦伯·维尔维特!”

  降灵科的君主敲拄着拐杖,怒斥着直呼起了二世的名字。

  “你管教不好你这僭越的弟子,老夫就来帮你管教!”

  二世笑了起来。

  刹那间。

  轰——

  狂暴的气流,在会议室内激荡吹拂开来。

  在君主们,有些凝滞的目光中。

  以神经几乎反应不过来的速度,苏树径直拎起了卢弗雷乌斯的衣领,把这名散发着尸体气息的孙笑川家主给提在了手心里。

  霎时间。

  各色的魔术光辉猛地在室内酝酿闪烁而起,愕然的君主们亦从席位上骤地站了起来。

  “树君!”

  “你在干什么?!”

  “此乃僭越!”

  “快放下君主尤里菲斯!”

  苍崎橙子、奥尔加玛丽,以及褐发的少女,君主巴瑟梅罗。

  是唯三,端坐在席位上不动的人。

  “小子......!”

  无名指的血水晶戒指蓦然一阵闪烁,一只灰色的死灵骷髅自卢弗雷乌斯的礼装中爆涌而出,猛地撕咬向了苏树的脖颈。

  在君主们,惊骇难言的目光中。

  苏树抬起手,覆盖五指的磅礴阴影直接掐住了这只撕咬而来的恶灵,旋即,将其直接给塞进了卢弗雷乌斯的嘴巴里!

  “喜欢放狗?他妈自己给我吃进去!”

  “咕——?!”

  巨大的死灵骷髅,被苏树掐着像是硬塞一样,按进了卢弗雷乌斯的口腔中。

  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东西,捂住了喉咙,发出了一阵有如窒息般痛苦的呜咽声。

  啪嗒。

  苏树将抽搐的老东西丢在了地上,根本不顾君主们肃穆的目光,直接在降灵科的席位上就地坐下了。

  “要动手吗......”

  黑发的青年躺在华贵的、镶嵌着骸骨的座椅上,扭了扭脖子,令人不寒而栗地微笑了起来,张开了双臂。

  “来吧,现在,给诸位尊贵的君主们一个机会。”

  没有人动。

  “所以,这就是大家的答案,看到了吗,卢弗雷乌斯。”

  苏树微笑着说。

  “所以,我他妈需要给你交代吗?我能站在这里就是给时钟塔面子了。”

  “你......”

  “你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要把你塞进阿尔比昂魔兽群的粪坑里。”

  卢弗雷乌斯捂住了脖颈,立刻闭上了嘴,手上亮起了光泽,艰难地驱散着自己喉管里的恶灵。

  “你的脊柱,那是什么礼装......”

  稳稳端坐在主座上,君主巴瑟梅罗发出了淡漠的问询。

  “「斯安威斯坦」,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罢了。”

  苏树慵懒地靠在了座椅上。

  魔女会意地走了过来,踢开了地上蠕动的老家伙,抚按住了夫君的肩膀。

  “我知道,今天来,大家的问题都很多——你们想要获得我一个准确的态度,更想要知道......我身后这位,身份究竟是谁。”

  奥尔加玛丽抿紧了嘴唇。

  作为少数知道真相的人,这个问题,已经有无数人问过她无数遍了。

  但,回家以后,她只告诉了自己的父亲。

  得到了答案的马里斯比利,立刻就润了,订了当天的机票,马上就连滚带爬地飞去了冬木。

  苏树的嫡系们,自然不可能传播。

  所以,其他君主都还被蒙在鼓里。

  “那么......就让我的未婚妻,”苏树微笑道,“她自己来告诉大家好了。”

  魔女表情淡漠地提了一下墨镜。

  “摩根·勒菲。”

  刹那之间。

  这四个字,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。

  巴瑟梅罗的眼角抽搐了一下。

  巴鲁叶雷塔慢慢抬起手,捂住了自己的嘴巴,以避免发出过于惊愕的声音。

  君主们,面面相觑,呼吸都仿佛变得艰难了起来。

  卢弗雷乌斯直接软瘫在了地上装死,连抽搐也不抽搐了。

  “其他的问题,想必大家应该没了吧?有我也懒得回答,自己想去。

  “论位阶,我比你们高。

  “论资历,整个时钟塔叠起来的神秘,对于摩根她而言,也不过是一团废纸。

  “毕竟,伦敦曾经就是她的家——她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,我认为,这很合理。

  “所以说

  “时钟塔,是不是该换个话事人了?”

  问着这个问题。

  苏树抬起了视线,望向了天穹上璀璨的繁星,慢慢微笑了起来。

  “你说呢?

  “你,在看着我吧?泽尔里奇。”

  “好恶心......像是被什么杂种给一直盯着看一样,绮礼。”

  摇晃着红酒杯。

  浑身珠光宝气的金发青年,坐在了地下酒吧里,脸上浮现出了无比恶寒的表情。

  “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,吉尔。”

  金发青年的对面,言峰绮礼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吉尔伽美什,能让这位英雄王感到不适的存在可不多啊。

  “圣杯的魔力已经快积攒好了......你明白么,可能是从者被召唤出来了。”神父微妙地笑着,“但我没有收到任何报告呢。”

  “大约三天前吧。”吉尔伽美什皱着眉,“现在也还在看......绝对是千里眼——该死,这杂种的魔力没地方用了吗?整天看本王干什么?!”

  “能注意到你的存在,看来是非常有趣的对手啊,吉尔,而且......这么一直注意观察你,说不定是你的某位老熟人呢。”

  言峰绮礼面庞上浮现出了愉悦的表情。

  “你相信「引力」么?”

  “整天引力的烦不烦!本王不想上天堂,妈的!”吉尔伽美什气得酒杯都要捏碎了,这几天他洗个澡都在被人偷窥,“别让本王抓到是谁,老子一定要把你扭成麻花,做成人彘!”

  圆藏山的大空洞之中,流淌的地脉被注入刻印,逐渐铭刻出了一道巨大的、笼罩整个冬木市地下的召唤法阵。

  伫立在山巅之上,冬木市所有具备御主资质的人,都被白发褐皮的男人尽收眼底。

  “您这几天在看什么?我的魔力储备消耗得太剧烈了,尊敬的所罗门阁下......”

  马里斯比利的额头微微浸汗,他储备的魔力这几天被所罗门狂榨不止,还好天体科的底蕴足够丰厚,成堆的魔术电池被他整箱地用空运搬来了冬木。

  “没关系,我很快就不需要你的魔力了,马里斯比利,我可以直接连接上地脉,截断圣杯的魔力。”

  魔术王淡漠地回答着御主的问题。

  “至于......在看什么?”

  “圣堂教会的言峰绮礼,卫宫切嗣的儿子卫宫士郎、远坂家的远坂凛、间桐家的兄妹、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女儿伊莉雅

  “还有受肉的吉尔伽美什,如今不过是个废物,但他的状态很有意思,有时间抓起来进行研究。

  “这些人的情报,你在备战之前就早就收集好了吧?他们是将会被圣杯赋予令咒的预备御主。”

  “没错,但您打算做什么?”

  在马里斯比利,略显怔神的目光中。

  所罗门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。

  “用地脉召唤出其余六骑,直接挤掉所有御主的位置。”

  马里斯比利有些瞠目结舌。

  “这......也,这还打什么,所罗门阁下,这不是直接宣告胜利了么......”

  “圣杯战争什么的,根本早就无所谓了,你还没有明白吗?

  “他,一定会来。

  “而我会把冬木,打造成沦陷他的战场。

  “......被污染的圣杯么?

  “正好。”

  所罗门抬起了手,遥遥对准了冬木市,那一座卫宫家的宅邸。

  “召唤,显现,盈满。”

  以EX级别的召唤术。

  魔术王吐出了顿挫的祷词。

  随着他的命令。

  整座冬木市的地脉,刹那间被充盈、激活、运行——

  睡梦中的红发少年,身躯猛地发出了一阵绚烂的光华,手上被铭刻下了赤色的咒印,继而缓缓消褪,而他却仿佛浑然未觉。

  与此同时。

  间桐家、远坂家的宅邸,以及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,三位候选的御主,同样在睡梦中被赋予了消褪的咒印。

  地下的酒吧内。

  言峰绮礼望着自己手臂上因为受到感召,而散发出一阵荧光的十几枚咒印,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
  “......什么逼动静?”

  随着地脉魔力的流淌汇聚,以及召唤仪式的尽数激活。

  圆藏山地下的大空洞内,骤然翻覆起了一片稠浓的、漆黑的,散发着恶臭的泥浆。

  在马里斯比利,近乎于愕然的目光中。

  一道道自黑泥中涌现的身影,开始自所罗门的身后不断走出。

  浑身笼罩在铁灰色盔甲之中的剑士,沉默无言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,浮现出了金发少女,那略带着凶戾感的精致面容。

  莫崽!

  “Saber,莫德雷德参上。”她有些迟疑地问道,“尊敬的所罗门王,您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么?”

  披拂着红色的风衣,褐皮的白发男人,持握着短刃双剑缓缓走了出来,神情冷漠。

  “Archer,名字就不必说了——我没有愿望,只是顺应召唤而来的守护者。”

  皮肤黝黑、赤裸着上半身,面貌笼罩在一匹裘布里的魁梧怪人,踱步走上前,发出了低声的话声。

  “Berserker,不......这副灵基,已经被黑泥污染堕落了啊

  “——应该是Avenger才对。

  “阿尔喀德斯,我已经明白你想要做什么,所以,所罗门王,你也要满足我的请求。”

  震荡的黑泥里。

  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。

  在莫德雷德颤抖的目光中。

  金发灰瞳的少女,呢喃出了对方的身份。

  “母亲......”

  那位漆黑的骑士之王,骑着幽邃的、浑身飘荡着影焰的梦魇之马,神情冷峻地踏上了山巅,瞥了莫德雷德一眼。

  “Lancer,阿尔托莉雅,响应您的召唤而来。”

  她一字一句地,毫无感情地淡漠道,

  “我,已经彻底理解了您的愿望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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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什么父子局。

  哦不,母子局。

  也不对......全家老小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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