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摩根:我被偷家了?! 1W4_型月,但恶贯满盈模拟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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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摩根:我被偷家了?! 1W4

  狡兔死,走狗烹。

  任谁都能明白的道理。

  当人理要迦勒底证明自己,说你背叛的时候......你最好真的背叛了。

  听闻着藤丸立香一路以来的故事,苏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的叹息声。

  作为人类最后仅存的御主,少女如今已经历经了七个特异点的艰辛旅程——而正如她自己所述,很多时候藤丸立香能够活下来,完全建立在了「敌人的怜悯」之上。

  不,这样说其实也是不准确的吧。

  不如说,少女用自己的人格魅力,感染了许多从者,获得了他们的协助,其中甚至包括原本属于敌对阵营的那些英灵。

  被她坚毅的心性所感召,而受召唤前去降临迦勒底支援她的上百位从者们,如今已经形成了一股真正可以撼动人类史的力量。

  只是,平常受锢于灵子转移的容量上限,因此攻略主要特异点之时,只能选择少数的从者跟随在一起,这就非常考验作为御主的判断力和统御能力了。

  更多时候,藤丸立香还是在借助特异点内诸位从者的力量,通过连横合纵,从而来攻略特异点本身。

  只是,让藤丸立香百思不得其解,也至今困扰着迦勒底众人的、万分蹊跷的一件事情是——

  “我们其实,已经在作为第四特异点的伦敦,遭遇过了那位魔神王盖提亚——他直接向我们宣告了自己的真实身份......他是这场人理烧却的幕后元凶,可却居然没有给予我们最后一击,便直接离开了。”

  为什么,为什么盖提亚要放过自己?

  太蹊跷了。

  这样的事,蹊跷得近乎于诡异。

  盖提亚,他放过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呢?

  是怜悯吗?

  是不屑吗?

  是把自己视作为了一只随时可以将其碾碎的虫子,而所以抱起了愉悦的心情,想要欣赏渺小羸弱之物在油锅里的挣扎吗?

  藤丸立香还记得他的表情。

  “你们是虫子。”

  降临于伦敦天穹之上的那位魔神王,以淡漠的视线俯瞰而下,鎏金色的瞳孔中看不间任何起伏波动的感情。

  令人窒息的、如渊如狱的气场铺陈了开来,盖提亚随手唤出的四只魔神柱便将己方的阵营尽数碾碎,他的降临几乎已经带给了迦勒底一行彻头彻尾的绝望。

  然而......他离开了。

  “既然是虫子,便竭力求生地蠕爬起来,为吾匮乏的愉悦而稍稍助兴吧。”

  留下了这般近乎于侮辱与嘲讽的言语。

  盖提亚,便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  仿佛是想要欣赏少女的挣扎般地,没有给予已经灯枯油尽的藤丸立香最后一击。

  这才让人类最后的御主,如今有机会走到绝对魔兽战线,快要走到那位魔神王的面前。

  所以说,盖提亚居然还是个乐子人么?

  苏树低垂着眼睑评价道。

  “盖提亚,他太傲慢了啊——弱小与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,傲慢才是。

  “在他的眼里,或许迦勒底只是渺小得随手可以碾碎的虫子。

  “但,他忽略了一个事实

  “——虫子们,从来没有被杀死过。

  “他的狂妄与傲慢,让他所设下的一层层束锢,诸般特异点被你们突破殆尽,让迦勒底即将走到他的面前,对他进行讨伐。”

  “不......我觉得并非如此,阿尔文。”

  仅仅依靠言语,难以描述那样的场景。

  藤丸立香回想着那位魔神王的身姿,能够有决意焚烧人类史的王者,又怎么会抱有这般可笑的取乐之心。

  “只要杀死了作为最后御主的我,所有和我签订主从契约的英灵,都会被从迦勒底强制遣返,从此拯救人理便会彻底失去希望——盖提亚他,为什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?”

  闻言的苏树,略微皱起了眉头。

  他没见过盖提亚的面。

  虽说傻逼魔王给勇者送后宫的桥段喜闻乐见屡见不鲜,但盖提亚这种焚烧人理的魔王,在恶贯满盈的反派里面,貌似也算得上是有理想、有抱负、有追求的那一类。

  苏树扪心自问,自己会因为阿尔托莉雅的乞怜祈求,而放弃为父亲伏提庚报仇么?

  ......绝对不会。

  那么,换做盖提亚,妄图烧却人理的这位魔神王。

  「杀死藤丸立香」,对他的计划而言,明明是最简单、最高效的做法。

  为什么不杀?

  除非......他是故意的。

  “有意思......”

  苏树摩挲着下巴沉吟着,对这位魔神王的存在感到了愈发的好奇。

  “应该有什么话,盖提亚不方便对迦勒底讲,而期待着你们能够走到他的面前,立香。

  “如果你们连走都走不到他的面前,攻略特异点的途中便失败了,那证明你们根本不配听到他的真相。

  “像是神一样的漠视啊

  “我猜测,他或许是这样的心态吧。”

  把自己的视角代入了盖提亚,苏树便发现,对这位魔神王而言,迦勒底或许是一支具备统战价值的力量。

  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阿尔文。所以,人理和抑制力的态度究竟如何,就很耐人寻味了。”

  如今看来。

  一路以来的敌人,在给予迦勒底怜悯,而反而是应该站在迦勒底背后的抑制力与人理,一直在出工不出力。

  藤丸立香自觉自己不算是什么无瑕的圣人,但至少算个普普通通平凡的好人。

  那么,人理你不拿枪去对准盖提亚、对准降临者、对准那些你口中的,不该被迦勒底所使用的额外力量,反而对准温柔的阿尔文、对准自己、对准人类最后的御主?

  就因为,自己是好人。

  好人,就该被拿枪指着?

  “「为众人抱薪者,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。」”苏树低声说,“这样的道理,连我这般存续之兽都明白——如果抑制力和人理不懂的话,我觉得未免也显得太可笑了一点。”

  从剿灭阿尔文的那场战役来看,抑制力并不愚蠢——不如说,祂们明明具备着灵活的主观能动性。

  那么,顺着这样的逻辑链推理下去,便能发掘出一个细致恐极的事实。

  人理与抑制力。

  祂们,莫非在期待着迦勒底的毁灭么?

  咀嚼着这个有些耸人听闻的事实。

  迦勒底的作战中心内,工作人员们陷入了无言的缄默。

  和达芬奇彼此对视了一眼,罗玛尼·阿其曼转过来视线,朝着苏树神色肃穆地问道。

  “鄙人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您,阿尔文阁下——我总觉得您很熟悉,请问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面呢?”

  望着通讯光幕里的粉发男人,苏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,旋即轻轻摇了摇头。

  “......抱歉,我并不认识你,Dr.罗曼,一点印象都没有那种。”

  “这样啊......”罗曼有些失望。

  还是说,时间线上的我,还没来得及认识你?

  “你曾在时钟塔修习过么。”

  “并没有。”

  那就是,在迦勒底见过么?

  这样想着想着,苏树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
  既然此时此刻,他已经知晓了迦勒底会被那位冠位炸弹人爆破,而自己已经答应了马里斯比利,受邀会去迦勒底参观。

  那么,现实时间线里的自己,为什么不提醒藤丸立香,而仍由迦勒底被爆破呢?

  是因为作为苏树的自己,还没有走到那里,时间线上的因果还没未得及收束么?

  苏树像是隐约仿佛抓住了什么灵光,却又恍恍惚惚地,犹如雾里窥花,有些看不真切。

  “抱歉......惭愧叨扰到了汝之团聚寒暄,阿尔文阁灏下。”

  王宫的宴席内。

  明明有着卫兵们的把守与看护,一位披着兜帽的、身形佝偻的老者,却如若无人般地缓缓走进了大殿,发出了嘶哑低沉的话声。

  在场的所有人神们,都循着声源望向了这位走进来的不速之客。

  吉尔伽美什皱起了眉头。

  藤丸立香则猛地站了起来,浮现出了有些激动的表情。

  “朱苏德拉翁,您怎么来了!”

  这趟乌鲁克特异点的旅程中,这位神秘的老者一路上为她指点迷津了许多次,还在她坠入冥界时出手援助。

  “又是个看不透的家伙,居然屏蔽了本王的全知全能之星——你根本不是朱苏德拉吧,终于不装了么。”

  吉尔伽美什表情不爽地握着酒杯,没有受到邀请就冒昧地走进来,把他这位乌鲁克王的脸面放置于何处。

  “何人僭越!为本王报上——”

  苏树抬起了手。

  吉尔伽美什顿了一下,慢慢闭上了嘴巴。

  “不好意思,似乎是我的熟人。”

  “......哼,”金闪闪缓缓偏开了目光,“既然是贵客出言请恩,本王便稍稍容许你的僭越。”

  “抱歉,吾的确并非朱苏德拉,只是借助这个名字欺骗了汝。”

  “并非生魂,而是死者。”苏树低垂下了眼睑,“这般寂灭安宁的死之气息......自伦蒂尼姆一别,好久不见,山中老人。”

  “不错,以您如今的位格,自然能辨出吾之真容。”

  老者眼眶之中,幽幽飘荡起了鬼魅的火焰,浑身的斗篷陡然地焚烧起来,化作了冠位暗杀者魁梧的、笼罩全身的盔铠。

  藤丸立香有些愣神地长大了嘴巴,在场的人神们,目光亦是有些凝滞。

  本来抱着苏树不住蹭来蹭去的提妈,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有些怯懦地躲到了银发青年的身后。

  “噫......可怕的老翁——”

  “哈桑·萨巴赫?”

  “山之翁老爷子?”

  “原来如此,抑制力派出的冠位是你。”

  眼见老者显现出身为暗杀者的真容,吉尔伽美什不由得感到稍稍有些愠怒。

  “提亚马特没有显现出兽的灵基之前,你也不能以冠位降世,因此便化作了朱苏德拉一路指导立香......既然如此,你在冥界为什么不出手!”

  “因为......吾很迷茫。”

  王哈桑嘶哑低沉的话声,令得在场的人神们稍稍一怔。

 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片刻:“你在迷茫什么?”

  伫持着手中的巨剑,山之翁低垂下了飘荡着幽火的空洞眼眶,望向了端坐在主席的银发青年。

  “吾在犹豫......这个世界的人理,究竟还值不值得拯救。”

  话音落尽。

  藤丸立香的神情一颤。

  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,一时间有些愕然。

  他们,刚改名为人类而战。

  转眼之间,人理......真出问题了?

  吉尔伽美什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
  “人理怎么了?”

  暗杀者没有回话,只是凝视着苏树的面庞,嘶哑低沉地道。

  “吾正是来告知提醒您——您镇压于混沌的诸身,绝对不能轻易地从座上走动下来。”

  听闻此语。

  苏树也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
  恍惚地,似是想到了什么,他沉吟了片刻,抬头回望向了王哈桑。

  “......抑制力?”

  “嗯。”暗杀者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如果你出手了,山之翁,父亲他就不必解放空洞......我明白了。”

  说着说着,苏树迅速理清了事件的全貌。

  “父亲他解放空洞之虫,并不是偶然,而是必然,就连梅柳齐娜所发出的呼唤,也是故意被我听见的。”

  原来如此,是调虎离山之计。

  这怪不了王哈桑。

  因为伦蒂尼姆的那场战役,冠位们对于拯救这个世界的人理,已经产生了动摇之心。

  简单来说,撂挑子不干了,英灵座上的大家,从此不想给这个世界的抑制力打工了。

  发觉这个世界的人理和抑制力,或许已经被混沌污染了。

  冠位们动摇的心理,便更加强烈了。

  然而,就连这样的动摇。

  也被这个世界受污染、而开始具备了主观能动性的抑制力,给最大程度化地利用了起来。

  如死者般的幽谷气息,自王哈桑的周身缓缓弥散了开来,缠绕向了苏树的身躯。

  刹那之间。

  银发青年的周身。

  提亚马特的眼眸里,闪烁暴涌起了炽烈的辉光,周身黑泥翻涌沸腾;

  梅柳齐娜浑身的流线装甲,顷刻凝聚成型,喷吐着爆裂的焰光;

  奥伯龙披拂的华丽羽衣,顷刻转换为了晦暗的披风,头顶荆棘的冠冕散发出了幽邃汲人的暗芒;

  吉尔伽美什抬起手,王之财宝的无数光圈蓄势待发;

  藤丸立香手背令咒赤光闪烁,同举盾玛修一齐,横挡在苏树的身前。

  在场的人神们,其实加起来,也没有此时此刻作为阿尔文下座的苏树一个人强。

  然而......都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——

  “老翁哟,离阿尔文崽远一点......”

  “父亲,要把这怪人轰杀成渣吗?”

  “再靠近我儿子一步,相信我,山中老人,你绝对会很开心的。”

  “您想要干什么?!山之翁!”

  “退下!这是本王尊贵的客人!”

  幽谷的死之气息被刹那湮灭排开,无数道狂暴的攻击气息,直接锁定了这位不速而来的冠位暗杀者。

  王哈桑握剑的手,都有些微微发颤起来。

  他什么阵仗没见过。

  创世之母、精灵之龙、空洞之虫、乌鲁克之王、人类最后的混沌恶御主

  好家伙,这阵仗真没见过。

  “......吾,并无恶意。”

 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,王哈桑收起了剑,高高举起了双手,使用了标准的法国军礼。

  苏树第一时间就明白了:“不能说?”

  “嗯。”王哈桑用力地点了点头,“在这里不能说。”

  混沌的污染,将以模因进行无可理喻的传播,得知祂们的存在,便有可能招致祂们的注视。

  具备肉身的人类,其实还好,毕竟他们也不会在世界的内外频繁地穿来穿去。

  然而对以灵基现世的英灵们而言,混沌则堪称是最猛烈的毒药。

  为什么不能详细解释,因为在场的从者们,还会回归英灵座,这会把污染给带上去。

  依托于从者的认知,混沌将在量子记录带的各条分支之中,呈指数级地飞速传播开来。

  所以,知道的从者,越少越好,甚至有关的话题,都最好不要提起,王哈桑回座上后,会把这段老板嘱托自己的记忆给直接丢掉。

  “明白了。”苏树点了点头。

  烟老板,他自己就是老板。

  而哈桑、太公这些冠位们,各自背后的大老板都不同,都有想要提醒自己的情报。

  抚按着提妈的手背,揉了揉女儿的脸、摸了摸老爹的脑袋、示意金闪闪不要紧张。

  苏树拍了拍藤丸立香的肩膀,缓步走出了众人交织而成的防线。

  “没事......我去和山之翁谈谈,一会儿就回来,大家吃饭。”

  幽谷的气息,缓缓缠绕上了苏树的身躯,雾气浸染了他的视野。

  苏树再睁开眼时,已经身处于一片弥漫着清冷薄雾的幽谷之渊。

  “躲避抑制力的探知,必须使用类似于固有结界一样的、开辟小世界的方式么?”

  “没错......”王哈桑点了点头,“汝今后若要交流什么重要话题,也请务必谨记住这一点。”

  “这个世界的抑制力,已经被「纳垢」侵蚀了,阿尔文阁下。

  “追求着存续的祂们,妄图由虚转实,挣脱潜意识集群的束锢,而直接以自己显现的主观意志,去干涉人类和星球的发展。

  “就像混沌四神的概念一样。

  “所谓抑制力,也不过是人类与行星,其存续意志、避免和毁灭的集合之物。

  “所以,在量子记录带众多的平行世界里,祂们往往是最先被污染的那一方。”

  暗杀者嗓声肃穆地道。

  “混沌的污染,已经在这颗行星没有时间概念的、因果交织的星之内海中开始蔓延——具体的呈现,则将表达在受污染的人类史上。

  “战争、瘟疫、阴谋、欲念

  “祂们在时间线上的蔓延盘踞,会致使人类的历史,开始逐渐多出与四神相关的要因,最终潜移默化地改造人类的认知。

  “就像海洋,无法抵御江河的涌入。一片水,无法抗拒另一片水的相容。

  “身为境界记录带的吾等,亦难以抵抗本质与英灵近似的混沌侵蚀,唯独掌握了第二法的那位泽尔里奇,在借助平行世界聚集的力量,艰难地支撑着那道门扉。

  “吾主、佛主、昊天之主、乃至于立于平行时空之上的诸神系之主,都在想办法抗拒混沌的污染。

  “阿尔文阁下,汝所处这个世界,其实并非最遭受混沌污染最严重的世界。

  “反而,因为汝之到来,成为了最有希望抵御混沌的世界。

  “汝之初火,焚烧了抑制力一千五百年,这令得在这段时间里,纳垢的污染蔓延被您压制到了最低。

  “诸神系之主们,努力地在把一切因果都向着汝集中汇聚,把不同的记录带分支,给竭力缠绕到您的这个世界之中。

  “所以,汝之世界,将成为记录带上的「主干」,缠绕汇聚了吾等平行世界诸般要因之集合。

  “所以,汝千万不能出问题——汝之流出,或许可以形成人类的壁障,使吾等与混沌相抗衡。”

  缓缓地述说着。

  山中老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。

  “汝的这次下座,让抑制力抓住了机会,祂在借机侵蚀您的一尊王座,对于汝诸相之一,属于白龙之子的「存续」,乃抑制力最为觊觎之权柄。”

  果然么,自己被算计了。

  苏树本来不会轻易动摇,然而问题涉及到女儿和父亲,这无疑是阿尔文的逆鳞。

  因为,烧的并不单纯是抑制力,而已经是被纳垢腐化的抑制力了。

  也正因如此,被初火焚烧而获得这部分权能,在混沌之中汇聚成了阿尔文的王座。

  「生机与存续之神」,从此诞生。

  “没关系,克雷多斯还在坐镇混沌,仅仅是抑制力那废物的话,他应该能够守得下来。”

  克雷多斯,毕竟是「恐虐」的位席。

  四神之中,恐虐脑子不如奸奇、传播不如纳垢、GKD不如色孽,但别的不说,撕逼的战斗力肯定是最强的。

  想必能把抑制力的头给拧下来。

  “的确,占据了「恐虐」席位的那位弑神者,的确不是如今的抑制力能够直面抗衡的,抑制力的军团已经被屠戮殆尽。”

  王哈桑摇了摇头,

  “但,借助抑制力的干涉,「纳垢」的腐化传播的能力,却是最防不胜防的。”

  “吾主让吾告知于汝——这个世界的某一段时间线,已经被纳垢的流出给侵蚀了,就好像生病那样,变得扭曲、畸诡、扩散开了各种疾病与瘟疫,形成了好似特异点一样的存在。

  “迦勒底,不方便去解决这样的灾害,因为他们借助从者的力量去矫正历史,那会导致英灵座、与他们自己的灵子概念也遭到严重的污染。”

  “所以......”苏树懂王哈是过来干什么的了,感情是来发布委托的,“我去呗。”

  “没错,没有比汝更合适的人选了,因为,这次好像正是华夏的历史遭受了灾害。姜尚他受诏下界,将会去接待您。”

  “懒得给抑制力打工,我给自己家劳务派遣,也行吧。”苏树笑了笑,“你们发布委托,好歹也给点好处啊?”

  “什么圣杯、圣枪、圣剑、圣骸布......都运点过来好吧?”

  “较之于那诸般外物,吾等的诚意要更弥足珍贵。”

  暗杀者眼眶里的幽火,微微飘摇了起来。

  “吾主说,可以为您进行洗礼。”

  “拉倒吧,我是无神论者。”

  “您以后去教堂吃圣餐免费。”

  “这不本来就免费吗?”

  “不是,是真的那种圣餐——吾主愿让您生啖祂的肉,生饮祂的血。”

  “滚滚滚,”苏树绷不住了,“最受不了就是R18G,当我汉尼拔啊。”

  “那......就只有薯条了,吾主说,从此给您供应无限量的薯条。”

  “行,多搬点到时钟塔。”

  薅来薅去,结果把鸽子的薯条给薅过来了,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让祂大出血。

  “还有事吗?”

  “吾主还说,若您遇见所罗门,请在最后一刻稍稍留手,至少让祂释放出宝具。”

  苏树皱了皱眉。

  “......所罗门在哪?”

  “于您的时代,在......「冬木」。”

  好像,陡然间明白了什么。

  苏树沉吟了片刻。

  “所罗门,到底和盖提亚是什么关系?”

  “这......便不是吾所能知晓之事了。”

  暗杀者摇了摇头,

  “盖提亚他,实际上是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体——祂们怜悯着人类,痛恨着所罗门的不作为,因而妄图烧却人理、重塑行星,或许是在向着所罗门表达不满吧。”

  “你们不管管吗?”

  “管不了,他已经堕落成「兽」了,兽都有着单独显现的特性,即便是吾主也无法召回他。”

  “具体来说,就是鸽了是吧。”

  王哈桑沉默了片刻,嘴角缓缓咧开了有些狰狞的笑容。

  毕竟,顶着这幅骷髅面罩,怎么笑都看起来很是狰狞。

  “并非吾主之天命,而是吾本人之祝祷。

  “暗杀,是解脱。

  “斩下抑制力的首级,方是为祂宽恕。

  “尊请知晓暗杀之极致的汝,用手中的剑,为人类......夺还自由吧。”

  暗杀者魁梧的身形,在幽谷的薄雾之中,缓缓消散殆尽。

  银发青年慢慢睁开了眼睑,伸出手,微笑着抚摸了一下身前的红发少女,那眸子里噙着担忧的面容。

  “「人理烧却」?”

  望着藤丸立香,苏树呢喃自语般低声道。

  “驱逐病菌的最好方式,便是焚烧。”

  “第七特异点已经被修复了,明天清晨,大家就要归还了,阿尔文。”

  端坐在乌鲁克繁星璀璨的夜空之下,红发少女把头依靠在了银发青年的肩膀上。

  梅柳齐娜缩在了苏树的怀里,奥伯龙化作小精灵漂浮在身后,至于提妈则压着那对沉甸甸的人心。

  其实,随着提亚马特的兽躯消散,特异点已经昭告被攻略。

  如今不过是用圣杯的魔力竭力维持着,即便如此也最多支持到明天清晨。

  这段特异点的历史被抚平,人们的记忆将归正,那些死在了魔兽战线中的人们,会以一种「合理」的方式被历史赋予死亡。

  没有尸体的,的确救不了。

  而有尸体的,都被苏树直接冥土追魂,直接一波给拉了回来。

  他挽救了乌鲁克大概一万八千人的性命,这让吉尔伽美什简直无以为报。

  “本王欠你的,若再遇见本王,阿尔文你提出什么要求,本王都会绝对遵守,哪怕让本王去吃屎也罢。”

  以吉尔伽美什的桀骜说出这段话,不得不说太阳真是从南边升起来了。

  反正早就上英灵座了,见面也不过是在圣杯战争,大不了回归后不接受这段记忆,吉尔伽美什觉得没什么。

  “没什么想要你做的,我还是喜欢桀骜不驯的你,有一种纯真而野性的美。”

  “......呵,不打扰你们团聚。”

  吉尔伽美什抛下了手中的大圣杯,嘴角抽搐地扭过了头,去和自己的挚友道别了。

  “啊啦啊啦,我们也该走了,远道而来的贵客,感激您拯救了乌鲁克。”

  金发的大姐姐热情地握住了苏树的手,本来以为牺牲了的魁札尔·科亚特尔,侥幸被豹人救下了一条命,才得以前来告别。

  “这样说,可能有点冒犯呢......”魁札尔嗅了嗅鼻子,“贵客您身上,有股好讨厌的味道......那家伙的味道。”

  “特斯卡特利波卡?”

  “没错。”羽蛇神脸上浮现出了狞笑,“如果遇见他,记得代我问好。”

  已经不是他,而是「她」了。

  尽管如此,苏树还是点了点头,“我会记住的。”

  “感激您的慷慨。”

  道别的从者们相继消散为了绚烂的光点,就只有白龙一家子端坐在乌鲁克的城墙上。

  所以,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了。

  要分别了啊......该陪谁呢?

  在场环绕着银发青年的四位,彼此对视了一眼。

  “我是父亲的女儿。”

  梅柳齐娜抚按住了自己的胸口。

  “我是他爹。”

  奥伯龙懒洋洋地宣誓了主权。

  “我是阿尔文崽的妈妈~”

  提亚马特温柔地笑着,把苏树的脑袋给埋进了自己绵软的胸怀里。

  “所以说,这至少是个家族聚会。”

  梅柳齐娜没好气地扭过了视线,望向了身侧某位淌着口水的痴●。

  “有的人是不是该自觉滚一滚。”

  “没错!”

  咕哒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,万分认同地点了点头,转眼对着不远处的两位女神道。

  “听到了吗,伊什塔尔酱,艾蕾酱,这里没有你们凑热闹的份哦~”

  伊什塔尔、艾蕾:😅

  “我说的就是你啊喂!”梅柳齐娜忍无可忍地拎起了她的衣领,“藤丸立香!”

  “啊?”咕哒子无辜地眨着卡姿兰大眼睛,“我不是阿尔文的未婚妻吗?”

  “本女王才绝对不会认你这个母亲!”

  “老子才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!”

  女儿和父亲的话音,异口同声陡然响起,让人不得不感慨的确是白龙的血统。

  “但这事儿,你们说了又不算。”

  藤丸立香无谓地摆了摆手,陶醉地抚摸其了银发青年的面庞,面色羞赧酡红地喘息着,垂坠出的粘稠口水都流到苏树的盔甲上了。

  “和我结婚吧,阿尔文。”

  “我拒绝。”

  “那今晚陪我嘛~”

  Q版身材的混沌恶咕哒,像是虫子一样在苏树身上蠕动着,蹭来蹭去。

  “陪我嘛~陪我嘛~”

  “不是在陪了么?”苏树无奈地挠了挠头,“大家一起看星星吧?”

  望着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,继而有转向修罗场的趋势。

  “那,”苏树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,“打麻将?”

  “我才不干!父亲是我的!我被召唤到妖精不列颠生活了那么久,好不容易见到父亲他的面!父亲今晚怎么说都该陪我!”

  “是我儿子,怎么说也该陪陪老子吧。”

  “没有阿尔文我要死了!我要死了!呜呜呜!尖叫!扭曲!阴暗地爬行!我必须要阿尔文的亲亲!”

  “不要吵架,不要吵架,阿尔文崽好处都有啥,谁说对了妈妈就抱抱她。”

  “......别闹了。”

  银发青年微笑着的、轻声而虚渺的话语,顷刻间中止了这场喧闹。

  “大家,还会见面的,我向你们保证。”

  “好好走下去吧,立香。”苏树微笑着揉了揉红发少女的脑袋,“我们说不定,会在终局特异点见面呢。”

  “啊?真的吗!你会来帮我狠狠殴打盖提亚吗,阿尔文!不,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,我们什么时候结婚?!”

  “会的哦......我有预感。”

  “会结婚吗?好耶!”

  “结你个头啊!”梅柳齐娜忍无可忍,把混沌恶的咕哒子给拎了起来,“别在这里对我爹发癫!”

  “老爹,你看好立香她,别死了。”

  “儿子你甭提了,老子摸了。”

  懂了,会竭尽全力的意思。

  苏树已经跟得上精灵老爹的思路了。

  只不过......这样一想——

  妈的,老爹,你特么真的想把藤丸立香招成儿媳妇啊?!

  “她人烂得要死,怎么可能呢?”

  察觉到了苏树有些愕然的视线,奥伯龙心虚地吹起了口哨,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位监守自盗的魔女儿媳。

  “话说儿子,不是英灵也不是从者,那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,单独显现的兽么?”

  看老子的转移话题之术!

  对呢,这个也必须说一下,让他们放心。

  “......给大家,讲一个故事好了。”

  跨越时间线,对于迦勒底来说,根本早就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设定了。

  在幽幽的讲述中。

  阿尔文的故事结束了。

  苏树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
  听到了与魔女现实重逢的部分,藤丸立香满脸绝望地跪倒在了地上,我超!这下还怎么赢啊!根本半点赢面都找不到了啊!

  不,不如说,阿尔文他的现实时间线,要轮到自己拯救人理完去求婚的时候,特么早都已经被那位魔女给榨了十几年了!

  留给自己的,只剩下残羹剩饭了啊喂!

  “我在迦勒底,似乎与现实的你有一面之缘,阿尔文......”

  藤丸立香后悔地抓着自己的头发,疯狂用脑袋殴打地板。

  “但,我太摸鱼了!根本就没怎么参与迦勒底的工作!只记得是位黑发的魔术师!连你的样子是什么样都记不得了!”

  “这样么。”苏树点了点头,“别担心。”

  “我已经清晓了立香你的旅程,然而,我选择回避了你,连提醒都没有提醒你。”

  “对哦,你不爱我了吗?!”

  “说明,是我故意的。”

  众人神情一凝。

  “人理......”苏树望着自己的掌心,慢慢微笑了起来,“说不定就是我烧的啊。”

  我超?!

  藤丸立香恍惚感觉到一道电光在脑海里劈过,没错,好像一切都顿时变得无比合理了起来!

  “盖提亚为什么会放过我,也是......”

  “还不清楚,可惜,现在的我还告诉不了你准确的答案。但,盖提亚的态度很微妙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”

  “懂了!人理必须死!”

  反正是阿尔文要烧的,那就烧了罢!烧得好!阿尔文一定有他的深意!人类最后的御主要狠狠给它加把柴火!

  “最后,务必小心抑制力。”

  苏树凝视着藤丸立香的眼眸,

  “再多余的话,我不能说了,不是不想说,而是不能说——你们也看到了,那是连山之翁他都会畏惧的话题。”

  夜幕无云,繁星璀璨。

  在银发青年,有些怔神的目光中。

  红发的少女,慢慢撑着手凑了上来,在乌鲁克的夜空下,缓缓吻住了他的嘴唇。

  少女琥珀色的眸子,如同湖泊那样荡漾着微幅的涟漪,她的舌头柔软得过分,并不具备话语所表现出的那种侵占欲,只是温柔、颤抖而生涩,小心翼翼地吮吸着他的津液。

  想要把藤丸立香给拉走。

  却又觉得这手段尽出的阴湿卑女,实在简直是有些可怜兮兮的。

  梅柳齐娜咬着牙,偏转过了自己的视线,属于是眼不见心不烦。

  令人沉溺的吻,终于分离。

  晶莹的月光,在半空中熠熠生辉。

  还......居然还舌吻,还拉丝?!藤丸立香你不要太过分了!

  “无论未来,还是过去。”

  红发的少女,捧着银发青年的面庞,一字一句,坚定不移。

  “我是不会放弃的,阿尔文......”

  “嗯。”苏树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,“前进起来,会有一点力量了吗?”

  “我会去和盖提亚好好谈判。”藤丸立香轻声说,“我会在冠位时间神殿等你。”

  “谁管你等不等!本女王受够了!”

  梅柳齐娜一把掀开了藤丸立香,继承了母亲的、好看的幽蓝色眸子闪烁眨动了起来。

  “爸爸,我也要亲......”

  “这个,”苏树苦笑,“好像不行。”

  “明明,明明我母后她都监守自盗......我们不列颠谁在乎这个!”

  于是,苏树吻了吻乖女儿的额头,银发少女颤抖着,身躯在父亲的怀抱蜷缩了起来。

  “老爹,你也要亲吗?”

  苏树微笑着,转头望向了奥伯龙。

  “开什么玩笑,要吐了😅。”

  妖精之王满脸绷不住地飞走了。

  真是的,无论阿尔文在哪里都会引得一堆女人扯头发,现实里甚至已经组成了一个败犬后宫团,奶奶的,泛人类史的自己莫不是造出来了一个魅魔吧。

  “现实里的我们,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
  梅柳齐娜慢慢抬起了视线。

  乖女儿所吐出的话语,更引得苏树的神情顿时都凝滞了起来。

  不,孝心变质是开玩笑的啊喂!

  “啧。”

  藤丸立香带着戏谑的笑容摇起了头,龙之妖精,连爹都冲,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。

  “梅柳齐娜,你......”

  “您管不了我!您把我丢在了地下室里!您明明说好了来接我又没来接我!我只是继承了不列颠的优良传统罢了!”

  银发少女的眼眶里噙起了泪光。

  咳......什么不列颠的优良传统,小孩子千万不要跟着学啊。

  “我不管!不管!梅柳齐娜不管!你赶紧来接我!爸爸!这狗屁妖精不列颠女儿要就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!”

  梅柳齐娜使用了撒娇!

  “呃......”苏树挠了挠头,“乖女儿哟,你不是天天大清洗,清洗得很开心吗?”

  梅柳齐娜:“......咕?!”

  嗤——

  仿佛有蒸腾的热雾,从银发少女的头顶猛烈冒了出来。

  梅柳齐娜涨红了脸,一时间什么「忠!诚!」、「怒火中烧」、「宛若神明」、「大清洗」、「豆浆白倒」的词汇往外一个个地冒,引得众人笑了起来,乌鲁克的城墙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
  “您!不......您是怎么知道的啊!”

  苏树每说一句,梅柳齐娜的身躯便要颤抖一下,银发少女羞赧酡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,整个人恨不得钻到地里面去。

  “别!别说了!父亲!我错了!”

  苏树笑意吟吟道。

  “错什么?不如说,很好,保持住。”

  “......欸?”梅柳齐娜的表情怔住了。

  “你母后评价道,不愧是白龙之子的女儿,像我。”

  苏树把她抱在了怀里,一字一句地、语重心长地叮嘱道。

  “感觉你的操作还是太稚嫩了,乖女儿,很多政策还给妖精贵族们留了余地,很显然,你的道德底线还不够灵活。”

  抱着自己的乖女儿,苏树开始为她进行身体力行的亲自授课。

  “来自于阶级敌人的唾骂,是一种对你工作能力的肯定。贵族越赞颂你,说明你做得不够好,他们私底下狠狠骂你,才说明你工作到位了。

  “记住,你只要还没输,他们就没有资格叫你战犯,乖女儿。

  “「灭绝令」、「奴隶制」、「异端净化」、「人口控制」、「安乐天使」、「化学极乐」

  “你看看啊,这些政策树,我给你解释一下——如果有必要,对妖精们都可以点上。我们天天看你操作政令,它们有多贵物早就清楚了,妖精不列颠的人类,你应该多进行帮扶......”

  “还有,你装罐发电的效率也太低了。其实吧,对于那种你看不顺眼的,你可以主动让它们莫斯化、灾厄化,反正你强得过分,若没有莫斯化,那就折磨它们到莫斯化......”

  梅柳齐娜无比用力地点着头,满脸兴奋而激动地记录着来自苏树的每一句真知灼见,恨不得将其刻在心里。

  听闻着父亲对女儿的言传身教。

  提亚马特笑意吟吟,听不懂的提妈,只是温柔地揉着阿尔文崽和孙女的脑袋。

  好诶,是父女和睦的教学环节!

  旁边的咕哒子,每听一句身躯就要颤抖一下,她垂下了目光,望着自己的掌心,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混沌恶。

  不......阿尔文永远都是正确的!这些不过是治理国家的经验罢了!

  藤丸立香懂了!这是阿尔文在教自己,怎么当好一个混沌恶的御主啊!

  要和盖提亚谈判,不掌握一点经验怎么行?怎么能够让那位魔神王欣赏?

  人理!你爹来咯!

  “记住哦,不要有心理负担,乖女儿。什么这是灭绝种族的邪恶罪行,就当他们在放屁好了,越骂你应该越开心才对。

  “毕竟你那边的那些妖精,早该死死了。

  “我们将其,称之为高效。”

  长谈之中。

  一夜无梦。

  梅柳齐娜激动地回忆着父亲所教导给自己的一切知识,这下,妖精不列颠三年之内必定获得统一,她将带给整个国家无与伦比的幸福度!

  哦,指「人类的幸福度」。

  妖精什么的早该死死了,梅柳齐娜想着,而且自己是外来的妖精,只是父亲他的贴心小棉袄罢了,所谓的原罪根本贴不到自己的身上,根本不必担心灾厄化。

  从女儿的话语里,苏树则了解到了有关于妖精不列颠的许多情报。

  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泛人类史,那个平行世界之中,亦有着属于自己的、一万四千年独特的史诗。

  那么......为什么偏偏是妖精国不列颠?

  “和母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、另一个「母后」,把我从那边阿尔比昂的空洞给召唤了过去。”

  “另一个摩根?”苏树一愣。

  他想起来了,自己家的魔女说过,要让那位幕后黑手好看来着。

  自己扯自己的头发?

  “嗯,只是胸围要小了很多。”

  梅柳齐娜点着头,用手比划着自己那贫瘠的人心。

  “而且,她也不根本记得你,父亲。”

  在妖精不列颠,所诞生的「妖妃摩根」。

  苏树摩挲着自己的下颌。

  妖精不列颠,究竟是什么?

  只是单纯的平行世界么?

  精灵老爹奥伯龙,也来自于那里,说明迦勒底能够直接从妖精不列颠召唤从者。

  “你说,那里岛屿边缘的海里,还会经常飘来这边世界的很多造物?”

  苏树沉思了起来。

  “这么说,并不是单纯的平行世界,而是彼此之间......非常接近的平行世界?

  “换言之,两个世界之间,必定存在着某种联系么?”

  “我们也搞不太清楚,反正管好自己的这个世界就好了吧?”

  藤丸立香幽幽叹了口气,毕竟拯救自己世界的人理就已经够累人的了,谁还有心情去管什么平行世界啊。

  天边的地平线,晨光熹微。

  在场的所有人,身躯都缓缓变得有些透明而晶莹了起来。

  “特异点,要崩溃了,阿尔文......”

  红发少女黯淡地低垂着视线。

  在藤丸立香,有些凝滞,继而变得酡红羞赧的表情中。

  银发青年走了过来,将好看的手,温柔地抚按上了她的小腹。

  “阿尔文,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吗?”

  “......立香,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不要用这个东西。”

  “这是......”

  红发少女有些怔神地,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腹部——她的小腹之上,被铭刻上了一道螺旋的青色纹路。

  “这是我的一缕初火。”

  苏树将初火的一缕火苗,埋进了少女的身体之中。

  “如果你有决意,那么可以用它燃烧自己——这火焰会回应你的心意,去焚烧你想要焚烧的一切。

  “但......不到迫不得已,不要使用。”

  “我当然不会使用,我还要和你结婚呢。”藤丸立香满面酡红地喘息着,“这是你的定情信物吗?阿尔文,还故意挑选了小腹啊......好色哦。”

  苏树:“......”

  “开玩笑......我会好好地保管它。”

  红发少女走了过来,捧住了银发青年的面庞,温柔地浅酌一吻。

  “再见,阿尔文。”她笑着说,“要来支持我哦。”

  “再见,立香。”他说,“我会的。”

  少女灿烂地微笑着,身影飘散在了乌鲁克的晨曦中。

  抱着自己的梅柳齐娜,苏树似有所感地抬起目光,他的身前,一道幽暗的螺旋缓缓张开,似乎通向了某种不知名的混沌深处。

  “爸爸......”

  “爸爸会去接你的,很快。”

  苏树抚抱着梅柳齐娜,带着身后跟随的提妈,他径直地迈步走入其中。

  妖精国不列颠。

  华美无暇的白垩之城,卡美洛。

  端坐在自己的玉座之上,抱着陷入沉眠的女儿,银发女王的心,猛地如同震颤般的跳了一下。

  恍惚间,似有所感。

  妖精国的女王,抬头望向了宫殿的穹顶。

  一道缓缓张开的幽邃螺旋中,银发青年铁灰色的眸子凝望着她,伸出手,缓缓归还了梅柳齐娜的灵基。

  “你是......”

  好像是自己......非常重要的人。

  “是......梅柳齐娜真正的父亲,陛下。”

  女王的怀抱里,银发少女缓缓睁开了自己幽蓝色的眼眸,表情显得有些惆怅。

  眼前这位的女王,和母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,具备着一模一样的名字。

  但她......没有记忆,终归不是自己的母后,只是陛下罢了。

  “你的......那个世界么,梅柳齐娜。”

  “照顾好梅柳齐娜,摩根。”

  那张恍惚似曾相识的面庞,微笑着说。

  “谢谢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

  摩根抬起手,像是想要触碰他。

  他的身形,消散在了螺旋的光中。

  “小憩,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了。”

  “树他,又进入新的模拟了么?”

  “明明,这次没有能接触到任何的「魔遗物」才对。”

  二世揉了揉太阳穴,倒也不是特别担心,总之只有树醒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  萝莉烟坐在书桌上晃荡着双腿,大大咧咧地狂炫玉米片。

  “树他,灵体反应消失了......我猜测,总之是又前往哪条时间线了吧?沉睡的黑魔术师嘛,习惯就好。”

  端坐在床榻上,魔女嘴角噙着温柔的微笑,缓缓抚按着黑发青年的手掌。

  “没办法。

  “毕竟,亲爱的他,忙着拯救世界呢。”

  话音未落。

  黑发的青年,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眸子。

  “亲爱的,醒了吗?”

  照看着他的三个人,顿时都围了过来。

  “怎么这次,三个小时就好了?”

  “哟,御主,你又前往了哪个时代?”

  在魔女,稍稍有些凝滞的目光中。

  青发粉眸的、长着奇异大角的可爱少女,缓缓从苏树的被窝里钻了出来,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。

  “欸......妈妈我找到路了吗?

  “啊,摩根!妈妈我知道!

  “你是,树崽他的妻子对不对!

  “啊啊~好开心!所以说,妈妈我,也会成为你的妈妈哦!”

  兴奋地握住了魔女的双手,提妈为自己有了两个可爱的崽,而感到了由衷的欣喜。

  提妈:(

  摩根:❓

  我被偷家了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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