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人在亚空间,被四小贩围观 1W2_型月,但恶贯满盈模拟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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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人在亚空间,被四小贩围观 1W2

  “所以,”苏树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现在这是在哪儿?”

  面对青年这个答案昭然若揭的问题。

  医生脸上的表情,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。

  “......市精神卫生疾控中心。”

  所以,果然是精神病院么?

  苏树点了点头,对此并不感到意外。

  不如说,看见「心素」天赋的彼时,他就已经做好了会来到这里的心理准备,问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。

  “您放心,我很清醒,我根本没病。

  “我当然清楚地知道,我不是「张觉」。

  “您可以叫我......「苏树」。”

  叔叔?你是哪个叔叔?

  坏了,又冒出来一个!

  白大褂男人握笔的手抖了一下。

  这才过去多久?病情已经加重了好几次了,他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个人格

  “抱歉,叔叔是谁?张觉的叔叔么?”

  “是苏树,不是叔叔,我的名字。”

  苏树明白对方也听岔了,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。

  “苏醒的苏,树木的树。”

  很多人听到苏树的名字,叫起来会觉得被占了辈分便宜,还有人会经常开玩笑问他B站什么时候倒闭,会不会放真金斩,总之令人啼笑皆非。

  “「苏树」,这次不是外国名了么......”

  白大褂男人松了一口气,试图把病人的这个新人格给扼杀在摇篮之中。

  “然而......病历簿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的名字:张觉,24岁,是学生。”

  “正经人谁写病历啊?”

  “看来,你还有心情开玩笑,张觉同学,你的这个人格很理智啊。”

  医生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,他沉默了片刻,摇了摇头,继而叹息了一声,将桌子上一份厚厚的病历簿给推了过来,却没有解开苏树身上的拘束。

  “要我帮忙给你翻阅吗,张觉同学?”

  “麻烦您递到我手里就行。”

  端坐在拘束椅上。

  苏树把病历簿放在了膝盖上,用勉强能够稍稍活动的两只手腕,艰难地翻开了簿本的第一页。

  望着上面有关于「张觉」的一行行身份信息、家庭住址和各种诊断。

  苏树的嘴角,慢慢浮现出来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嗤笑。

  “我可不记得,咱家住在海淀区啊,我一外地臭要饭的,怎么突然摇身一变,居然成正黄旗儿了?”

  呵......想骗道爷我?

  捏身份也捏得像一点吧,因为自己现实里面身处于帝都,于是被就地取材了么?

  苏树已经笃定,这所谓的精神病院,不过是诸般要因映射成了自己的幻觉。

  因为自己,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真正的家庭住址——于是像是这样的细节,便只能进行捏造了。

  如果混沌只有这种程度,那只能说水平还太次了,早点十五投了吧,我是坏男人,你们玩不过我的。

  不同于分不清的火子哥,苏树很清楚——这「现实」当然不是真的。

  自己的视角,蓦然间在现实与三国之间来回切换了起来。

  毋庸置疑,这肯定是「心素」的天赋所导致的副作用。

  或许,其中甚至还掺杂着纳垢以及奸奇的部分出力——因为,型月世界的抑制力早已经被混沌给侵蚀了一部分,而幻觉这样的玩意儿,就很像是奸奇喜欢玩的乐子。

  自己所处的东汉末年,可谓半只脚踏进了纳垢领域里,会遭到针对也很正常。

  毕竟,自己这次可是「心素」啊。

  所谓的「心素」,依照苏树个人的理解,简单来讲,就是心想事成的现实扭曲者。

  只要他所真心认同一件事,无论其有多么地不合常理、违背逻辑,都会顺着他的心意去产生相应的变化。

  苏树清楚地记得,他之前在郡治窥见了一路上灾民们受雨的悲惨境遇,心中极其迫切强烈地想要改换天象。

  于是,顺应着他的心意——整片城区的雨天,便陡然地放晴了开来。

  听上去简直是牛逼闪闪的究极金手指,赦天令地,言出法随,不考虑癫的因素的话,系统这次的外挂的确很给力。

  可惜的是,发动心素的能力,似乎得要配合极其强烈的情绪,还似乎会剧烈地消耗自己的魔力和精神,并不是单纯想一想便能将其发动。

  换言之,这是一种非常难以控制的、介于主动和被动之间的奇妙能力。

  打个比方,类似于绿皮俺寻思之力的究极进阶版,大喊着“Waaaagh!”,就能用一堆废铁搓出高达。

  可惜的是,成为心素相应的代价,正如天赋里所描述的那般——容易感知到诸般常人所不可捉摸的畸诡之物。

  换言之,心素很容易陷入「迷惘」。

  所谓迷惘,苏树现在已经明白了。

  其具体表现,其实也不过就是在现实和三国,进行来回视角穿梭的幻觉。

  这样就想要让自己发癫?

  名为「苏树」的,黑发青年的心,一路走来,早已坚定不移——他分得清真假。

  所以,不必多言。

  这所谓现实里的精神病院,也不过是幻觉的一种——他并没有真正在来回穿越,而是陷入了名为「现实」的幻想之中。

  毕竟,自己在时钟塔的拼命努力、自己在不列颠的挣扎存续、自己在神代希腊的屠戮地狱

  自己的魔女、和自己所珍视的每一个人。

  她们,如何能够是假的呢?

  一句你犯病了,就想要破自己的防?!混沌你们这帮子贵物几把也配!

  想到这里。

  苏树沉吟了片刻,按照记忆里老管事的位置,转过头,对着旁边无人的空处道。

  “抱歉,觉稍稍有点乏了。劳烦您把我给载回府上,搀扶送回我的房间里,我现在便闭目小憩片刻。”

  主治医生:“......”

  话毕。

  苏树也就真的闭阖上了眸子,安静地端坐在了这张拘束椅上,闲适地闭目养神,微微抖着腿,表情怡然自乐,等待着这幻觉的自然消散。

  见得这般油盐不进的情景。

  医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抬起手,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打了起来。

  “继癫痫、癔症、双相情感障碍后,又出现了失忆、以及解离性人格障碍的新状况,病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。”

  听着对方在那儿念叨,苏树都乐了。

  你打字就打字,还故意念出来干什么,莫不是腱鞘炎犯了,用语音码字么?

  有本事语音码小●文!来!念给自己听!

  苏树已经决定了。

  无论怎么着,直接不搭理幻觉就是了。

  火子哥,有妈和女友的心情要照顾,所以火子他迈不过去这个坎儿。

  而苏树在这边的「张觉」,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亲友,回家若能这么好回,苏树早就带着后宫们润回去天天开●趴了。

  抑制力都直接咔擦折断人理,直接向混沌宣誓效忠了——你带头大哥都反了,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发善心的救世主呢?

  拯救世界这种事,谁爱救谁救好吧,老子可是恶贯满盈的反派啊!不推一把已经是在发善心了!

  要不是跑不掉,第二法的希冀如今也被掐断了,谁特么整天爱和魔术师、四小贩这帮子贵物打交道。

  所以,火子哥的迷惘,对苏树来说完全不存在的——因为他根本不在乎,所以无论幻觉怎么着都破不了他的防,至于模拟里死了,那就死了呗。

  我苏树能有今天的成就,全部都靠我自己的天赋异禀和拼命努力口牙——!

  系统!给我重开!

  这次模拟若中道崩殂的话,苏树决定,自己就去把博物馆里面所有魔遗物都特么摸一遍,然后在各个朝代大开●趴,把人理给搅成一锅精粥,为祂涂上白浊的色彩。

  纳垢既然你这么不要脸,那就千万别怪我上色孽的大号了。

  众所周知,无论恐虐、纳垢还是奸奇,其中都含有色孽的成分,因为无论杀戮欲、存续欲还是求知欲,都是欲望的一部分。

  眼见把病情都念叨了出来,面前的黑发青年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
  白大褂男人确实坐不住了。

  “张觉,趁着现在清醒,你不抓紧配合治疗,反而抗拒治疗,与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吗

  “想想你的家人,想想你的朋友——已经说了,你绝对不能深陷于病痛里面,那都是假的,是幻觉,是虚构的成分!”

  “我也说了,我不叫张觉,我叫苏树。”

  黑发青年微微绽开了墨色的眸子,幽邃的视线望得人有些心悸。

  “医生,我知道你才是混沌塑造出来的幻觉,但我一向尊敬治病救人的医者,所以即便是幻觉,也愿意跟你多扯几句。

  “——如果我真的病了,那你们才是我的病,明白吗?”

  苏树的心里,有着某种冥冥的预感。

  他绝对绝对不能在这片幻觉之中,承认自己是「张觉」,或者说,他必须绝对坚定地认为自己是「苏树」。

  上次下座,已经被算计过一次了,如果再在幻觉里面迷失自我,苏树预感到,这会让自己失去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。

  事实上,「苏树」这个名字,正是他用来稳固自己的锚。

  就像是船的锚,深深扎入海床之中,让它能够安稳停在海面上,不至于随波逐流。

  「张觉」,不过是「苏树」的一副面具。

  “所以,话我放在这里了,医生。

  “你想要告诉张觉的亲友什么的,那就说好了,哪怕他们站到我面前也根本没用——因为我不是张觉,我不在乎,我根本不认识他们。”

  苏树慢慢咧开嘴角,灿烂地笑了起来。

  “说吧,你是纳垢,还是奸奇?

  “你们还有什么招数,尽管使出来好了,我如果皱一下眉头,那我就不配干烂你们这帮贵物。

  “我知道你们很急,但你们急也没用,毕竟老子这次可是心素的模板,发育到后期,直接抬抬手,就能把你们从整条时间线里面抹除出去。

  “嘻嘻,看见这么一片肥美的星之内海,却吃不到嘴里,很难受吧?”

  主治医生:“......”

  麻了。

  医生抬起手,揉了揉自己肿胀的眉心。

  精神病人的世界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,他们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,癫得太厉害了。

  事实上,如果不是这位病人的状况如此地棘手,又怎么会落到自己这名刚转正的副主任医师手里。

  主任、院长都亲自出马来看过他了,毕竟舆论关注得很厉害,但都铩羽而归,现在属于是一种半弃疗的放养状态。

  话虽如此,白大褂男人认为自己应该背负起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心,于是把这位声名在外的病人给接到了自己的手里。

  医生抿了抿嘴唇,抬起了视线,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黑发青年。

  “张觉,你知道么?

  “「苏树」,这其实已经是你的第四个名字了。

  “趁着现在的这个你还算理智,我得告诫你——再这样解离下去,你的精神状态非常危险,容易导致失忆、抑郁、神游、人格解体......”

  听闻此语。

  苏树虚了虚眸子,没有说话。

  他,当然已经猜得到前三个是什么了。

  “阿尔文、克雷多斯、张角......”

  医生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数了起来。

  “《黑暗之魂》系列、《战神》系列、、《真三国无双》系列

  “我没玩过也听说过,像你这样的高材生、年轻人,就算打游戏也肯定比我厉害多了,作为一种放松的手段,沉浸其中的世界观也很正常

  “正因为你的那些幻想里面,结合了各种作品世界观的设定,还能够表达出一套高度自洽的逻辑。

  “所以,你其实不像是其他患者那样思维混乱,只不过是混淆了现实和虚妄的界限罢了,我认为你还有非常大的治疗机会。

  “但......想要治疗,你首先需要承认你有病,因为生病,才需要治疗,对吧?

  “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,是,你一个高材生,陡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,那些光明的前途都毁于一旦了,这是极大的不幸、悲哀。你的精神世界会选择回避,这其实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。

  “但,你其实也还有极大的希望......”

  医生循循善诱着。

  眼前的这位患者,一向最注重逻辑,那便从严密的逻辑上慢慢引导,引导他进入接受治疗的流程。

  “我没病。”苏树一字一句道。

  白大褂男人慢慢笑了起来。

  抗拒,没关系。

  愿意开口,就是好事。

  “你知道么?人的大脑,是一套特别精密的系统,稍微出现一丁点的差错,就可能导致产生很多异状。”

  医生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。

  “你送来这里之前,张觉,肿瘤科的病历,我们院里的资深医师都已经看过了。

  “很典型的,因为脑神经损伤,而诱发产生的并发症。

  “你那颗良性的脑瘤,幸运地被手术成功摘除了,然而不幸的是,它已经压迫到了你的部分脑神经,最终才致使了你如今这般分不清虚假与真实的状况。

  “脑神经,其实是可以慢慢长好的,他会修复,但你需要努力去引导他——这也是一种复健,你明白吗?

  “如果你沉浸在幻觉里无法自拔,你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回归正常的社会了,想一想你的师长、你的家人、你的朋友......他们愿意看到你这幅颓丧疯癫的样子吗?”

  脑瘤?

  不对......自己明明已经确认了,自己从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脑瘤,那只不过是陡然觉醒的、异变于大脑的魔术回路罢了。

  想到这里。

  苏树不由得怔神了片刻。

  为什么......为什么自己在穿越到型月之前,就会在原世界里觉醒魔术回路?

  魔术回路,明显是一种超自然的设定。

  苏树曾经据此认为,自己所处的原世界,是一个型月世界里的平行世界,于是才想要通过第二法给穿回去。

  但,仔细想想,便能察觉到其中极其微妙的违和感——

  如果自己的原世界,是型月的一个平行世界,那有关于圣杯战争、有关于时钟塔的那些动漫、游戏、小说,又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原世界给放出来?

  还有《黑暗之魂》、《血源诅咒》、《战神》、《群星》、《鬼泣》、《战锤40K》

  这些作品,即便是身为老二次元的二世,也从来没有听说过,对于诸般灾害的了解,还要自己来给他们介绍相关的设定。

  苏树眉头紧锁了起来,幽邃的瞳孔之中,映射着深沉的困惑。

  “你和我说这些,有什么用,我根本不认识张觉的那些亲友。”

  “对,对对......不好意思,是我忽略了,你现在是认为自己是「苏树」,张觉。”

  医生叹息着,轻轻摇了摇头,

  “所以,你不记得有关于张觉的那些记忆了么?你说你不认识你的亲友,那你莫非连你父母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么。”

  “我爸叫苏林,我妈叫叶霞,这自不必你来提醒我。”

  “你母亲叫叶霞没错,但你父亲,应该叫做张林才对。”

  医生慢慢微笑了起来,

  “看,即便得病了,你却还记得自己母亲的姓名——对于那些最重要的记忆,你的内心果然还是无法忘怀的,你还挂念着自己的亲情啊。”

  闻言的苏树,皱了皱眉。

  似是恍惚地想到了什么,他直接开口道。

  “麻烦医生你,能不能拿面镜子给我?”

  “镜子?你要镜子干什么?”

  “看看「我」现在长什么样。”

  主治医生愣了一下,旋即掏出了手机,打开了自拍模式,举到了苏树面前。

  “这......倒也不必用镜子,你看吧。”

  透过手机的前置摄像头。

  苏树望见了一张黑发、黑瞳、带着浓郁黑眼圈、看上去稍微有些疲乏和昏倦的、二十来岁青年的面庞。

  呵......这不就是自己的脸吗?

  只是看上去很肾虚,像是被魔女给反复榨干了十次甚至九次一样。

  张觉和苏树,根本不是一个人啊。你一边说自己叫张觉,一边又在幻觉里,把我给捏成了苏树的脸,这不纯纯的破绽吗?

  等等......张觉现在,好像才九岁?

  自己小时候,长什么样子来着?

  苏树很想摩挲自己的下巴进行沉思,但奈何手被锢住了,动弹不得。

  “如何,有让你想起来什么吗?”

  “有,我是苏树。”苏树坚定不移地道。

  主治医生挠了挠头发,有些忧心忡忡。

  每次和这位病人交流,都感觉是对自己神智的一种摧残和折磨,见过癫的,没见过这么癫的。

  “唉......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,张觉同学。

  “你这一周,看上去情绪还算稳定,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,所以,我给你开个单子,从重症转向轻症,下午应该能去康复区活动了。

  “和人交流交流,有助于稳定状态,不管你是苏树还是张觉,先这样理智,就很好,保持住!我们慢慢来啊

  “记住,千万别再掏出你的什么螺旋剑、什么亚托克斯出来砍人了,椅子腿都被你给抡断了。还有什么雷公助我,手摸电线你是真的会休克的,不想再被关禁闭就千万别发癫了......”

  听着面前的白大褂男人,苦口婆心地叮嘱着,苏树有些绷不住地笑了。

  别说,你这幻觉还真挺乐呵的,连自己前两次模拟的经历都给套进来了。

  “我一博士,看上去像是有那么蠢吗?”

  “......你知道就好。”

  苏树,当然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关心。

  尽管是幻觉,所呈现出的一切却是某种要因的投影,无论是纳垢还是奸奇,你这么努力,那咱们就认识一下吧。

  “我的四个名字可都告诉你了,医生,那你又叫什么名字?我总不能老是医生医生地叫吧,生分了嗷。”

  唉,又给忘了啊......已经是第三次了。

  白大褂的男人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面前青年的肩膀。

  “......黄轩,你可以叫我黄医生。”

  被推进了自己的病房,身上的拘束也被虎背熊腰的护士们给解除了,苏树百无聊赖躺在了床上,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。

  麻,这幻觉什么时候结束啊?

  都说精神病人欢乐多,还有的人在精神病院里学各种神功秘籍什么的,结果病房就光秃秃一张床、一个洗手台、一个马桶,连个室友都没有。

  自己又不是帝皇,这马桶也不是金的,患者的生活还真不是人体验的。

  等等,自己被从拘束椅上推到了病房里,现在还躺在了床上——说明在三国那边,应该自己被送回了府邸,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呢。

  这样想想,苏树顿时就安心多了。

  “模拟器,出来!”

  「你干嘛啊~哎哟~」

  能呼唤出模拟器的对话框,说明这边幻觉果然是假的,苏树这下顿时便更笃定了。

  不得不说,看见系统,还真稍微有点那么感到了安心。

  不过傲娇的苏树当然是不会承认的。

  “小黑子差不多得了,我好几把无聊,这逼幻觉什么时候结束啊。”

  「标准答案:我不知道。」

  “......你能不能来点作用啊?”

  「是宿主你没用好吧,我在你的脑子里,所以我知道的,当然和你知道的一样多。」

  “啧,那至少提点建议?”

  「用你的磁场转动一百万匹,直接他妈的轰出去口牙!」

  “妈的,我呼唤不出面板......”

  苏树已经发觉了——自己在幻觉里面的这具身体真的很肾虚,有种同时被魔女和提妈两架大车24小时来回倾碾的那种虚,连座椅拘束都挣脱不开,更别说转动磁场了。

  等等,现实里面的自己启动了模拟所以昏过去了,而依照摩根她们的生活习性,这特么说不定有可能是真的在被压榨!

  「我有一计,直接和混沌谈判,向四神投诚,顺便掐死抑制力,保住自己的一方世界,其他的哪管他洪水滔天。这样你怎么着也能够被封个四神神选,天天在纳垢的花园里和色孽没羞没臊地造孩子。」

  “好方略,只不过我想稍作修改——我们直接命帝皇为混沌,这样E大魔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升神,从马桶上走下来,把色孽抓来当⭐奴隶,顺便再封我个摄政王当当。”

  「乐,兄弟我开玩笑的。」

  “我也是啊。”

  「......我说过,我会为你分清。所以无论什么时候,你呼唤我一声,我都会竭力地回应你。」

  “啧......有点小感动了呢。”

  苏树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。

 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系统扯着淡,不知道过了多久,病房的门口响起了砰砰的叩门声。

  “张觉,饭点到了。”

  “青椒肉丝、红烧排骨、清炒油麦、玉米龙骨汤、甚至还有两个韭菜盒子。”

  “你别说,精神病院的伙食还真不错,在营养这块儿上真是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
  明明在和系统吐槽饭菜,对话框却没有了任何动静。

  于是,只能嘴里嘟囔着自言自语,穿着条纹病号服的黑发青年,在康复区找了个偏僻的座位,开始观察着自己的诸位病友。

  由于被转为了轻症,苏树现在已经不用蹲在病房隔间里吃饭,而是可以走出来,在康复区里稍稍活动。

  不过,出院当然是没可能的,他又不是弱智吧老哥。

  只能考虑越狱。

  但,反正是幻觉,在精神病院有吃有喝不错了,出去干什么啊?

  这康复区里面有桌椅、有书架、有棋盘和各种简单的小玩具、甚至还有电视可以看,装潢类似于那种老年活动中心。

  这倒不重要,主要病友们个个都是人才。

  苏树路过重症区,看见有个皮肤黝黑的胖子在走廊上呼呼大睡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

  还有个披着皮卡丘睡袍的黑长直美女,端坐在病房里一动不动地凝滞发呆,难看的脸色看上去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,俗称司马脸。

  走廊上还有扫地机器人,路径规划得像是人工智障,不停地在撞病房的门。

  而苏树从食堂一路在看护内走来,见到的病友里面居然不乏漂亮的美少女,年纪轻轻就成了精神病,真是造孽。

  “所以,我就说这边肯定是幻觉了,毕竟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有美少女呢?

  “头发颜色还这么的花里胡哨,肥宅的幻想实在是差不多得了。”

  在心底吐槽着,然而系统还是没有回话。

  自从从自己的病房里面走出来,苏树就没有再看见过系统的对话框刷新。

 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狂炫韭菜盒子,苏树在康复区望来望去,各种发病的病友们真是千奇百怪。

  梳着绿色马尾长辫的、身材丰腴的大姐姐,把自己餐盘里面的各种菜肴直接给混合在了一起,又把汤给淋了上去,开始用勺子疯狂搅拌,令得精致的食物很快变成了一滩看上去就很恶心的软泥怪。

  苏树以为她崇拜印度美食,比较喜欢咖喱风味,结果这位大姐姐把勺子一丢,开始直接用手抓着那一滩浆糊狼吞虎咽了起来,这下更恶心了。

  “开什么玩笑......要吐了。”

  苏树手里的韭菜盒子都不香了,瞥向护工们捍卫自己的吃饭权。

  “她这样浪费食物,你们不管管吗?”

  “浪费食物?”护工不屑地笑了一声,“娜姐她会吃干净的,连手指和盘子都舔干净,一点都不剩。”

  “娜姐是这样的,你拦她吃饭她会发疯的,其他时候都很温顺——放心,我们什么病号没见过,已经见怪不怪了。”

  似乎注意到了苏树的视线。

  绿发的丰腴美人,慢慢转过来了视线,带着满脸满手的各种污秽,温柔而慈爱地微笑了起来。

  “小弟弟,你也想吃我的料理吗?”

  苏树嘴角抽搐了一下,捧着自己的餐盘转过了身,眼不见心不烦。

  这陡然一转头,一张笑眯眯的、蓝发美少女的面庞便杵到了他的面前,令得苏树为之一怔。

  “买书么,大哥哥?我看你骨骼惊奇,这里有很多本秘籍适合你修行口牙!”

  捧着书的蓝发美少女,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,她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,继而猛地掀开了纤薄的病号服——!

  苏树还以为有什么香艳的福利,结果失望地发现,里面还裹着一套衣服......以及一衣襟各种密密麻麻的书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装下来的。

  《刑法速通》、《乌合之众》、《三十天灵能速成》、《大脑升级成功学》、《黑皇帝序列:从入门到入土》、《如何徒手引发亚空间风暴》

  苏树瞥了一眼那些兜售的书名,总之感觉是各种意义不明的玩意儿。

  “抱歉,不是很感兴趣。”

  “买一点嘛~现在打八折优惠哦!”

  “在这里我也根本没钱啊。”

  “我不要钱,我只要你的......”

  她伸出手,戳了戳苏树的脑门,仿佛有些饥渴难耐地舔袛着嘴唇道。

  “——这里。”

  要我的脑子?

  这他妈是什么话,你莫非是属僵尸的么?

  这精神病院里的病友,一个两个都好奇怪啊,不过长得很好看倒是真的。

  苏树多看了几眼这只气质有些诡秘的、戴着单片眼镜的蓝发美少女,端着餐盘,直接准备敬而远之。

  一只手陡然从蓝发少女的身后伸了过来,抢过了她手上的书,猛地将其给撕拉一下扯烂了,用力地摔在了地上。

  “一天天就知道兜售你这些破书,谁他妈爱看啊,去你妈的!李见月!好不容易有个有资格的新人,这家伙应该跟着老娘学画画才对!”

  脾气暴躁的红发少女,带着头顶晃荡摇曳的呆毛,三两下就把蓝发少女身上的书全部给扒拉了下来,直接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
  苏树注意到,红发少女的脸上和身上遍布着很多猩红的油彩,大概是个学艺术的暴躁老姐么?

  把名为李见月的蓝发少女,给狠狠地欺负了一顿,红发少女得意地拍了拍手,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到了苏树的面前,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的。

  “哟,新人,生面孔啊,我叫林箜雪,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学画画啊?”

  她抬起手,指了指角落的绘画区。

  几块画板乱糟糟地搭在了木架上,上面除了红色还是红色,没有一丝杂色,总之是各种意味不明的红色泼墨艺术,没有干透的油彩还在往下滴坠着,像是血一样。

  苏树挠了挠头,给出了自己的锐评。

  “......这也能叫画画吗?”

  “艹,你这是看不起老娘的绘画水平吗?我要把你做成上好的颜料!”

  体格娇小的少女抓起了苏树的衣领,然而因为太矮了,导致她根本拎不起来。

  于是,她跳到了桌子上,娇小的身躯力道却大得吓人,直接把苏树的衣领给提了起来,凶狠的目光凝视着他,尖利的鲨鱼齿磨来磨去。

  “跟!老!娘!学!画!画!”

  “不要打架,不要打架哦......”

  笑得很温婉妩媚的紫发大姐姐走了过来,拉开了红发少女的手,粉光潋滟的眸子有些暧昧地注视向了苏树。

  “我觉得,这位新人他,应该对小孩子们的玩具没有什么性趣吧。”

  明明是制式的病号服,却被这位紫发的大姐姐穿得前凸后翘、无比诱人。

  她像是感到了受热一样,喘息着微微掀开了自己的衣襟,一抹欺霜胜雪的酥软白腻颤颤巍巍地在积压中流淌了出来,挑逗得令人惊心动魄。

  “新人哟,不如来和柳瑟姐姐我,来学习一些......大人们喜欢的事情?”

  紫发大姐姐暧昧地舔袛着嘴唇,纤细的指尖开始在苏树的胸膛上游移不定,室内的空气里似乎都流淌起了某种旖旎的风情。

  “呜哇😭——”

  兜售书本的蓝发少女,直接哭兮兮地蹲坐在了地上,眼角噙起了闪烁的泪光,面颊上还淌下了淋漓的血。

  听到哭声的苏树,陡地撇开了紫发美人的手,走到了蓝发少女的面前,慢慢蹲了下来。

  “......没事吧?”

  他瞥了一眼蓝发少女脸上的那道血痕,有些责难地望向了那位暴躁的红发少女。

  “你哪家的孩子,怎么能打人呢?”

  “老娘没伤她!这他妈是她自己用指甲划出来的伤口!这家伙的鬼心思眼最多了!”

  “大哥哥,没,没关系......不怪箜姐姐,是我不小心摔倒的——”

  幽蓝色的眸子里,浮现出了狡黠的光芒。

  蓝发少女牵住了苏树的手,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,另一只衣袖下的手朝着在场的其他两位女人比出了不动声色的中指。

  咔。

  红发少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
  “嚯......”

  紫发美人抚住了自己的嘴唇,呼出了一阵难耐的氤氲。

  “陪......陪见月一起读故事书嘛——”

  蓝发少女微微地拉扯着苏树的衣摆,一眨一眨的幽蓝色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。

  读故事书而已,这好像也没有什么?

  然而,一个好字刚堵到嗓子眼,还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
  一双温柔的臂膀,自身后缓缓抚上了苏树的脖颈,伴随着紫发美人那暧昧的喘息,飘荡响彻在了他的耳畔。

  “你最多,只能答应一个人哦。”

  苏树愣了一下。

  ......什么意思?

  而,听到这话。

  终于狂炫完自己那盘浆糊糊的、丰腴的绿发美人,舔袛干净了自己的手指,也慢慢地站了起来。

  “来跟温娜妈妈学做菜吧。”

  “不,大哥哥要陪见月读书才对!”

  “他要跟老娘学画画啊!说好了的!”

  “我觉得,还是让人家自己做决定吧。”

  带着酡红的面色,紫发的美人松了松自己的领口,呼出了一阵氤氲的热雾。

  “小弟弟,你说呢?姐姐我可以带领你,体验大人的无尽美妙哦。”

  绿、红、蓝、紫。

  四位身姿与容貌各有风韵的美人,将形单影只的黑发青年团团围拢在了正中间。

  护工们完全视而不见,似乎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。

  温娜。

  林箜雪。

  李见月。

  柳瑟。

  呢喃着这四个寻常好听的姓名,苏树感到了一股难言的违和感。

  他像是恍惚地联想到了什么,却又好像什么也不能想起来,一股令人不适的、如同迷惘般的感觉从心底升浮了起来,阻断了他所有的思考。

  “快选一个。”

  “选谁都可以,但最好选妈妈我哦。你不是想要活下去吗,妈妈我,可以帮助你和你的家人们哦。”

  “涂色!涂色!涂色!鲜红才是忠诚的底色!那些你不喜欢的!老娘全部帮你涂抹上忠诚的颜色!”

  “太野蛮了,太粗鄙了,思考才是这世上永恒不变的主题,你想要知道的问题,我都可以告诉你答案。”

  “活下去又怎样?获得忠诚又如何?思考可是很累的......还是沉浸于欢愉里吧~”

  “选一个,你觉得钟意的,带回你的病房里吧——”

  层叠交织的呓语声中。

  苏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
  然而,那些女人的话语,并未停止钻入他的神经,像是蛇一样,滑腻腻地流动着。

  如同洗浴时,灌入耳朵的水流,混合耳中灰尘所风干后的污垢,所产生滑腻的液体,在耳膜中不断地搅拌,无序而层叠的低语似乎通过耳蜗沾黏在了大脑之中。

  眼眶里渗出了血,大脑像是要爆炸开裂。

  在这层叠嘶哑的低语声中,一股冰冰凉凉的、令人仿佛感受到神经都为之清醒的温度,慢慢捏住了苏树的手。

  围拢苏树的少女与美人们,停止了喧闹的争吵声,目光冷彻地望着那名不速之客。

  金发的少女,额头上带着一个幽邃的、奇怪的锁孔,微笑着与四名争吵得厉害的女人对视了一眼,拉住了黑发青年的手,把他从混沌的温柔乡里面扯了出来。

  “你什么意思,泡泡小姐。”

  蓝发少女饶有兴致地虚起了眸子。

  “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?”

  “没什么意思,单纯觉得你们几位太吵闹罢了,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。”

  “那你就应该吗?”

  “我无所不知、无所不在,所以,没有我不应该做的事,也没有我不应该出现的地方。”

  闻言的红发少女,不由得狞笑了起来,抬手缓缓抹过了自己的脖子。

  “嚯......有人想被做成肥皂水了。”

  “你们,还不配。”

  金发少女戏谑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,直接拉着黑发青年就开始往出口走去。

  “你是......”

  眼耳口鼻都往外渗血的苏树,恍惚地抬起了自己的眸子。

  “嘘......在你的病房外边,不要看、不要听、不要问、更不要思考——保持你的迷惘,才能不崩溃。

  “你现在的位格,还承受不了祂们四位同时的侵蚀,下次再遇到她们,你可以去寻求那位坐着的、黑发女人的帮助。”

  望着到手的猎物被拉走,四位发色各异的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,脸上浮现出了嗤笑,缓缓一齐向前追去。

  她们的确很讨厌彼此没错,但分蛋糕这样的事,能够把敌人给暂时变成朋友。

  莫名地。

  一名穿着旗袍的妖艳美人,伫立在了她们的面前。

  曼妙的曲线衬映出了她窈窕丰腴的身段,开叉到大腿根的紫色旗袍露出了白皙的肌肤,幽邃暗紫的眸子点缀着绯红色的眼妆,以及手中的映花折扇,微微遮挡住了女人的半张面庞。

  房间的角落里,一名抱着襁褓的孕妇,也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了旗袍女人的身侧。

  感受身后那四道,仿佛要将自己吃干抹尽一般的、像狼一样觊觎的视线。

  额头上带着钥匙孔的金发少女,牵着苏树的手,从走廊带着他一路走回了自己的病房,好像对这条路非常熟悉一样。

  带着脸上温和的微笑,少女把他推向了自己病房的门。

  “我们不是每一次都能帮你——你还会回来的,使用你扭曲现实的能力越频繁,你就会越容易遭到祂们的注视,从而被拉扯到这个地方。

  “快点锚定你的存在吧。

  “这里是意识的领域,所以,千万记住:不要去细想她们究竟是什么东西,看见什么奇怪的现象也都不要深究,当成普通人就好了。

  “保持迷惘,不要思考。

  “她们,就拿你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叔叔会狂发老芥涩图直到她后天出场。

  出场了发两张。

  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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